整個道宮仿佛都凝滯了。
懷榆縮在梁柱后面,此刻急得滿頭大汗——
植物植物植物!
為什么這道宮這么空曠,連一棵變異植物都沒有!
還有周潛,他手臂上的血還在淌!可那個變異獼猴看起來那么恐怖,尖利的爪尖上全是殷紅的血!
懷榆閉上眼睛,深深緩緩的呼吸,盡可能地不吸引對方一絲注意力,而后用盡全力去感受……
植物!
植物!
哪怕只是普通植物,只要周潛能夠拖延一些時間,她用上兩種異能,也能拼出一絲機會的!植——
懷榆回過神來,突然將眼神看向一旁積攢著厚厚一層灰的供臺。供臺下方也垂著帳縵,此刻什么都看不清。而懷榆的眼睛緊緊盯著仍在跟周潛對峙的獼猴,另一只手卻悄無聲息地撥開帳縵。
只見里頭除了四腳柱子,還有寬闊又黢黑的空間。
懷榆努力壓抑住怦怦跳的心,此刻屏住呼吸,忍住滿屋子的灰塵,而后悄無聲息地朝里頭爬去。
帳縵微微拂動著,并不算好的滌綸布發出了摩挲的簌簌聲響,變異獼猴猩紅的眼睛朝這邊看來,然而下一刻,周潛卻迅速沖了上去!
“吱!”
它的注意力轉瞬被吸引,而后果斷揮舞著尖利的爪子朝著周潛跳躍而去!
而在供臺下方,帳縵垂下,四周一片黑漆漆的,懷榆什么也看不清,仿佛置身于一個比外界更恐怖的環境。
但不知為何,她就是能感覺到,在這里會很安全。
直到手掌向前摸索,能摸到冰冰涼微帶濕潤的細細柔嫩根須一樣的東西層層疊疊自地面向上交織纏繞,又在頃刻間消退無蹤。
她能摸到的,則是一個柔韌綿密的巨大物體。
是什么?
懷榆的心臟怦怦跳,明明什么也看不清楚,她卻能知道眼前的東西,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樹繭。
而之所以叫樹繭,是因為它整個都是由細密的乳白色須根纏繞架構而成,觸手微涼,躺進去的感覺卻綿軟厚實……
就好像是天底下最最安全的堡壘。
等一下,堡壘?!
懷榆回過神來,二話不說就摸索出這樹繭的開口處,然后拼命向外拖拉拽。
原本她能感應到,這些須根已經牢牢扎入地底,想要拽開就只能將它們扯斷。可伴隨著自己的用力,那些須根卻早已陸陸續續收回,以至于她只稍稍費了些力氣,就將厚重綿實的巨大樹繭拉扯出去。
頂開帳縵的那一刻,懷榆小心的縮在樹繭后頭。而有了明亮的光線,她終于能看清這個樹繭是什么模樣——
果然就像自己認知里的那樣。
白色的須根密密麻麻如同絲瓜瓤一樣層層疊疊交織,厚重的用手壓都壓不動,拖拽起來也頗有分量。
而整個樹繭的形狀像是一半的圓球,卻又在觸地的那一面形成一個精巧的平面,以至于它固定在地面時不會東倒西歪。
因為足夠寬敞,雖然不夠長,可哪怕是周潛那樣的壯漢,只要稍稍蜷縮身子就能輕松的躺進去。
如果不是上方敞著口,看起來真像是一個密不透風的堡壘。
而此刻,周潛跟變異獼猴的拼殺已經白熱化!
他的胳膊和前胸以及腰側都出現了血淋淋的痕跡,但變異獼猴也僅僅只是跳躍落地后呲牙咧嘴的瘸了腿,這一人一猴究竟誰占上風,簡直肉眼可見。
懷榆的心臟再次劇烈狂跳。
周潛沒有異能,如今單手撐地正在拼命喘著氣,額頭上的汗水顆顆墜落,又濺起地上微渺的灰塵。
“咳!”
因爭斗而揚起的灰塵不光遮擋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