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榆點點頭:“嗯,我待會兒去把菜該收的都收了,再安排狂彪來澆菜地。”
因為不知道在荒原要呆多久,冬日本來雨水就少。因此這一場秋雨后,懷榆大方的讓出位置,讓狂彪的根系自房屋兩側繞過來。
竹筍在秋冬交際之時英勇的萌生出來,而后又在短短一夜之間長成竹子,再之后被削去頂端。
如今,一排排稀疏的竹子佇立在菜園的溝壑當中,它們會從溝渠中抽出水來,然后通過竹竿上周潛鉆出的小孔均勻的將水灑落。
比較簡陋,水分也很難做到均勻,甚至只能勉強保證蔬菜不死。
但這就夠了。
冬日里的菜本來就是耐旱且耐寒的,但凡一息尚存,懷榆回來多費些力氣催生一番就也不缺吃的了。臨走之所以還要做這番準備,純粹是為了以防萬一。
而周潛穿好靴子:“我去行政大廳打聽一下戍衛軍的安排,你去跟高明說一聲吧。”
沒有爐子,屋頂的漏水處他們也沒再管,也不知對方現在還有沒有健康的活著。
但,如今家里最寶貝的東西都打算一起帶去荒原,看在唐老板的面子上,真要缺點什么,也不攔著他過來找些東西應急。
懷榆點了點頭。
其實她不用過去就能知道高明感冒了。
黑色陶瓷花瓶里的薔薇花枝仍舊旺盛且執著的舒展著枝葉,層疊的花朵一邊墜落,一邊又生出花苞。花瓶被安置在客廳唯一的桌子上,左側是高明的臥室,右側是他的工作間。
薔薇送去的當天夜里,懷榆就已經能夢到他屋子里的一切了。
雖然在黑暗的夢境中沒有光源,也沒什么值得去看的景象,甚至懷榆自己都還不太能控制這個能力,但她已然能夠確定——
自己曾夢到的林雪風,就是真真切切的在荒原的那樣一處地方,仍舊艱難地維持著一息尚存。
也正因如此,周潛和懷榆兩人才前所未有的積極起來。
而如今,秋雨過后,驟降的氣溫使得池塘邊兩棵一高一矮的稗樹都漸漸枯黃起來,以前每天啪嗒嗒不斷巡回流淌的過濾水,如今一天也不過能攢夠兩缸。
而之前懷榆小心在池塘邊催生的桃子樹,更是一片葉子都無了,小小池塘里僅有的幾片荷葉也早已枯黃被她摘回去泡水蒸飯了。
災后第六年,我靠發豆芽攢下農場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