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個穿著緞子的中年婦女與年輕女子圍成一圈,有拿著手絹抹眼淚的,又豎著眉毛發(fā)火的,還有背地里偷笑的...
床案上,三百斤的陳財主躺在上面,臉上纏著繃帶,咧著大嘴,露出打斷了的牙齒和比牛舌還厚的口條,一臉委屈的哭出非人般的聲音,蹬著大粗腿,眼神不好的會以為這里是在殺年豬。
給她抹藥的醫(yī)娘也是麻了,被震的頭疼,還擔(dān)心床會不會塌了。
醫(yī)館里噪音大的快沒法待人的時候,一位穿著墨色官袍的頭戴官釵的年輕女子進(jìn)了門。
女子被噪音震的秀眉微蹙,抬手捂耳,然后問道:
“大姐是怎么了?怎會傷成這樣?”
見來人,陳家大娘立刻抹著鼻涕哭著過來。
“幼儀你可來了啊,你可要給你大姐出頭啊,你大姐被害的太慘了啊!嗚嗚嗚。”
荷花縣知縣陳幼儀,大財主陳家的二房長女,陳家唯一有功名的人,也是陳家的依仗和靠山,原本只是殿試三甲末尾,本來會當(dāng)很久的閑官,但硬是靠族里砸錢疏通關(guān)系,成了老家的知縣。
而陳家族親出力最大的,就是長房的陳財主一家。
所以,無論她有多厭棄,也不能坐視不理。
“大姨娘,你慢慢說,究竟怎么一回事?”
“幼儀,你聽大姨娘講..”
陳財主也有點(diǎn)胖的母親把事情講了一遍,陳幼儀神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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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那小子被梅九娘收了,那這個頭...外女兒怕是替大姐出不了了....”
同為荷花縣的縣官,陳幼儀雖不了解內(nèi)情,但是梅九娘誰也惹不起她是很清楚的。
“幼儀啊你可不能不管你大姐啊!你科舉我們家大妹還有族里其他姊妹幫襯你那么多,你不能忘恩負(fù)義啊~”
陳母又開始哭天搶地起來,抓著她的手腕不放。
“大姨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幼儀有些不耐煩的甩開了臂膀,皺緊眉心,說道:“不是我不幫忙,是那個梅九娘外女兒我實(shí)在是惹不起,不要說我惹不起,知府恐怕也不能動她...”
“那...那你大姐的這口惡氣就沒法出了嗎!嗚嗚嗚...”
陳財主的媽還是有些不依不饒,直接坐在地上開始干嚎,把陳幼儀整的頭都有點(diǎn)大了。
被吵得心煩意亂,陳幼儀來回踱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沖著陳母笑了起來。
“大姨娘,你要出氣,找不了那個小子,你可以找把那小子帶到陳家村的人啊。”
“帶到陳家村的人.....”
陳母似乎也被點(diǎn)醒,瞪起了眼睛。
“秦大娥那個王八羔子!要不是她不知道從哪找來的那個小浪蹄子!我女兒也不會出事!”
“沒錯,打不著尼姑,咱們還拆不了廟?更何況不過是秦大娥這個爛缽盂。”
陳幼儀用手輕拍著陳母的肩膀,笑的有些陰鷙。
“我會好好修理她們一家,幫大姐出這口惡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