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糧丟失案可以說沒有絲毫的頭緒。
黃菊想要幫秦大娥她們,但是卻又無從查起。
漕船的始發點在上泉,自己不可能三天期限內及時往返,眼下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從運糧的官船開始查起了。
黃菊帶著快班的姐妹,以查案的名義從典史處要了封批文,準備登船調查,可剛到了地方,便被守船的護漕軍攔住。
一頭戴雞毛翎盔的小隊長上前喝問道:“你們干什么的?”
黃菊抿了下唇,拿出批文:“我們是縣城的官差,奉命偵辦漕糧丟失案,準備上船探查一番現場...”
說著,黃菊把批文交給了她。
這小隊長眉心微皺,接過批文看了兩眼,竟將批文搓成紙團直接丟回黃菊的臉上。
“你!?”
黃菊知道這群當兵的可能不太好說話,甚至準備拿銀子打點,可沒想到這人竟絲毫不講任何情面。
“我什么我?幾個小疍吏也想上我們護漕軍的船?想查案你們讓你們知縣親自來跑一趟,別以為拿張破紙就能在我們軍姨面前裝大奶奶!”
小隊長絲毫不客氣的說道,好似連知縣都不放在眼里。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了!”
原本就很心焦的黃菊被這樣一激,頓時氣的漲紅了臉。
見她的架勢,小隊長和她身后的護漕兵也絲毫不示弱,握緊了手中的長矛和腰刀。
“怎么?你們還想跟咱姐妹們來硬的不成?告訴你,擅闖護漕軍守地,姑奶奶我現在剁了你的腦袋都不犯任何的毛病!”
“不不不,我們不擅闖...我們回去通知知縣大人...”
見情況完全不對,黃菊的手下趕忙將她拉到了后面。
“黃頭,咱們好娘不吃眼前虧,咱們先走..”
四五個人連推帶拽的將黃頭拽離了運河邊。
黃菊瞪大了眼睛,氣憤和不甘讓她的胸口劇烈起伏。
“要不咱們去找知縣大人?”一個快班衙役說道。
黃菊眼圈泛紅,搖了搖頭:“不行,那個陳知縣著急結案,已經打定主意要讓秦大娥她們頂罪了....”
“這...這可如何是好.....”
秦大娥被抓去頂包,那基本可以說是必死無疑,沒有任何翻盤的余地了。她們也是全憑著黃頭和秦大娥的交情,愿意跟著最后努一把力的,可現在卻連最后一點希望都破滅了。
快班眾人陷入了一陣絕望的沉默。
忽然,一個年輕差役想到了什么,開口說道:“對了,秦月嫂子不是認了個背景很厲害的弟弟嗎,要不讓她走走關系,讓陳知縣能多寬限幾天。”
“你...你是說那個陳家村的活閻王?”
“陳家村的...你們說的是那個前兩天晚上挑了陳財主田莊,還屁事沒有的那個小子?”
這不經意的一句話,幾人似乎被立刻打開了思路。
黃菊有些困惑的問:“你們說的那個姜姓小子?他不是還在牢里蹲著來著的嗎。”
黃菊這些天一直在忙著秦大娥的事,所以對其他的信息并沒有太多關注,以為姜勁夫因為當街打人的事,就一直在牢里待著還沒放出來過。
一個消息靈通的差役說道:“黃頭,你不知道,那小子其實是福熙王養在陳家村的外室,而且很受寵,找他幫忙,讓他給福熙王吹一吹枕邊風,沒準真能把秦頭撈出來!”
“福熙王....”
黃菊聽后有些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作為荷花縣的居民,自然是清楚這座縣城領主的名號,她沒想到,那個看起來蠻橫暴虐的姜小子居然是福熙王的寵侍,而且還跟秦月認了干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