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奇安讓云初覺得有些不安,云初便問:“大師為何不把話說完?”
奇安雙手合十雙眼看著云初道:“阿彌陀佛,夏施主老衲和你說個釋家的典故,以你的聰慧必然能明白老衲的意思。”
云初頷首。
奇安對著云初道:“佛家云:世間萬物皆因緣而生,因緣聚則物在:因緣散則物滅。有凡人問隱士什么是‘緣’?隱士想了一會道:緣是命,命是緣。此人聽的糊涂,去問高僧。高僧道:緣是前生的修煉。這人不解自己的前生如何,就問佛祖。佛不語,用手指天邊的云。這人看去,云起云落,隨風(fēng)東西,于是頓悟:緣是不可求的,緣如風(fēng),風(fēng)不定。云聚是緣,云散也是緣。”
云初一臉肅然聽著奇安說完這典故,雙眼微怔的看著奇安。腦子里一個字一個詞的在思量和理解奇安的話。
奇安看著這樣的云初,實在再熟悉不過。和他兒時的那摯友冷靜下來思考問題的表情一模一樣。于是他轉(zhuǎn)而臉上升起慈祥微暖的笑意看著小初。
“云聚是緣,云散也是緣。”小初口中輕輕的自喃道。
突然她雙眼放著華彩直直的看向奇安道:“大師,原來我只以為我爹娘給我起名字叫云初,只是因為日升云初起的云最美麗,原來還有這層深意在其中。”
“呵呵。”奇安笑了。他是第一次知道面前這小姑娘的全名,云初。好名字。這哪是尋常人家能給自己閨女起的名字。
“慧覺,去拿兩個蒲墊來”奇安喊住了一個正從身邊經(jīng)過的小沙彌。沙彌行禮頷首,立刻從大殿里取了兩個蒲墊放在了菩提樹下。
奇安吩咐小沙彌退去后。又對著云初道:“一直都想和施主好好聊聊,卻一直沒有機(jī)會,此番既然這菩提樹讓施主停下來觀想,又讓老衲看見了你。老衲勢必要抓著施主,不給走了。”
云初看著奇安一個勁的淺笑道:“大師這般的智者愿意和云初說話,那是云初的福氣。
兩人個子盤坐于蒲墊上。奇安開始緩緩地慢慢地訴說起了往事。
“我認(rèn)識你爹那會,還沒出家。因家中是皇族宗親,經(jīng)常隨著家中大人進(jìn)宮去玩耍,便認(rèn)識了你和爹。你爹那會是穆宗的侍讀,那會穆宗還是太子。”
“我爹居然當(dāng)過皇帝的侍讀?”小初瞪大了眼睛,似有不信。
“這些你爹都沒和你說過吧。哈哈,老衲今日破了戒,打了誑語。阿彌陀佛。”奇安笑道。
“不是啊。我爹娘確實沒和我說過什么,不過我卻知道他們的身份,所以大師不算破戒,最多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小初一邊安慰奇安一邊對著奇安微笑道。
“小姑娘。你爹娘都沒告訴你他們的事,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奇安不解的問。
“因為他們倆太奇怪,和一般夫妻不同。在沙州所有人都知道我爹娘是兩個怪人。我父母對我很是寵愛,我平時的吃穿用度都比幾個哥哥花費高得多。但是錢多了我也沒處使,于是我就花錢雇人去查我爹娘的前身今世去了唄。”說完小初的眉眼間笑意漸展,小臉俏皮可愛。
“你長的像你爹,連性子也一樣。”奇安笑道。
“大師,我知道我爹姓夏,夏少桀是我爹的本名。我還知道他做過元帥打贏過吐蕃人。我知道我娘姓蕭,做過穆宗的貴妃。所以大師你就敞開了說吧,不用顧忌什么。只當(dāng)告訴一個孩子父母的往事。”
“你年紀(jì)小小反而開導(dǎo)起我來了。”奇安繼續(xù)以一個長者對晚輩慈祥的笑容。
“因為歲數(shù)差不多,所以老衲、你爹、穆宗三人關(guān)系較好。后來老衲因為家中大人犯了事,家道中落也不得再進(jìn)宮。你爹就經(jīng)常主動的來找老衲玩耍,接濟(jì)老衲。我們見面次數(shù)并不多,但是他一直沒忘記了老衲這個兒時的朋友。他從小就少言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