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不來朝著轎攆的方向看了一眼:“原來是新上人的知縣老爺,我們就不打擾知縣老爺過路了,人我們就先帶回去了。”
那口氣,好像給了新任知縣老爺多大的面子似的。
藥不來和藥不去朝著轎子的方向,拱拱手,言語態度之中,并沒有任何的恭敬。
那捕頭一只胳膊搭在藥不來后脖頸處,一只胳膊搭在藥不去后脖頸處,他的聲音很輕,好像是準備說悄悄話。不過他的聲音,大家都能聽清楚,尤其是距離他們最近的蕭靈昀:“我說,你們要跟本捕頭去衙門一趟。”
藥不來和藥不去愣了一下,隨后不約而同的冷笑了一聲,好像聽到一個很好聽的笑話:“明白明白,我們跟您走一趟就是了。”
藥不來和藥不去開玩笑的挑釁:“要不要給我們上個枷呀?”
那捕頭冷笑一聲:“上枷就算了,綁起來吧!”
在藥不來和藥不去錯愕表情中,幾個捕快一擁而上,將二人五花大綁。沒有一點給藥家面子的意思,下手極重,疼得二人呲嘴咧牙。
這個時候,那捕頭才想起地上的蕭靈昀。他沒有碰蕭靈昀,蹲在蕭靈昀面前兩步遠的地方,他的聲音如洪鐘一般洪亮,聽不出任何的感情,卻能感覺到他的善意。
眾所周知,古城又名自由之都,但是它還有一個隱藏的名字——罪惡之都。這里是是罪惡最喜歡的地方,是善良最難生存的地方。
新舊知縣交接,是蕭靈昀的機會。他努力從地上爬起來,朝著轎子的方向,跪了下去。性命攸關,蕭靈昀哪里還顧得上許多。‘噗通’跪在地上,努力表現出自己的絕望與無助:“求大人救小人一命。”
那捕頭彎腰去扶蕭靈昀,蕭靈昀只是不起來。
蕭靈昀油鹽不進,那捕頭也失去了耐心:“在下許飛揚,如果公子真有冤情,可以跟我們一起去衙門說。”
那轎子并沒有落地,四個人抬著,四平八穩。蕭靈昀一邊磕頭,一邊觀察。那四個抬轎子的轎夫,并不是十分強壯,肩膀并不寬闊,手臂并不粗壯,竟然能穩穩抬起那座百十斤的轎子和轎子里的人。
就算轎子里的人,是甘羅在世,十二歲當官,體重也有五六十斤,就算他生的很瘦小,也得有個四五十斤,為何那轎子那樣的穩。
蕭靈昀心里猜測,可能是轎子里,并沒有人。
蕭靈昀跟在儀仗隊的身后,始終將自己暴露在許飛揚的視野之中。蕭靈昀打量著許飛揚,他個子很高,身材魁梧,那把常用的刀把上,刻著一個許字。
到了衙門,蕭靈昀被領到前院的偏廳。整個偏廳空蕩蕩的,除了桌椅板凳,墻上掛著幾幅不值錢的字畫,什么都沒有了。
蕭靈昀向許飛揚道謝:“草民蕭靈昀,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許飛揚表情微妙,大聲說:“我不是什么大人,就是古城新任小捕頭。唐大人在忙,請稍等片刻。”
“不著急,不著急。”
“你先坐,有需要叫我,我就在外面。”
“多謝,多謝。”
許飛揚站在門口守著,一句話都沒有說,蕭靈昀在室內坐著。他彎曲的脊背,因為思考事情,漸漸挺直了起來,眼睛里充滿了光亮。
蕭靈昀長得很俊俏,只是長年累月的四處游歷,他被曬得有點黑。他身體很結實,就算挨了一頓打,也沒什么。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先離開古城。
蕭靈昀思考著,怎么讓知縣憐憫他,然后把他送出去。為此,蕭靈昀編了一個很長很長,又感人肺腑的故事。
“大人。”門外的許飛揚,突然喊了一聲,驚了陷入深度沉思的蕭靈昀。
蕭靈昀連忙站起來,雙手自然下垂,恭候著唐大人的到來。
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