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涵走后,許飛揚(yáng)領(lǐng)著蕭靈昀去住的地方。一邊走,許飛揚(yáng)一邊說:“大人的意思是,你們很多年沒有見過了,晚上住一塊,好說說話。”
蕭靈昀點(diǎn)點(diǎn)頭,謝了許飛揚(yáng)。
唐思涵的臥房很大,在里面大聲說話,都能聽到回聲的。床也很大,但是跟房間相比,又是那么不起眼。
床已經(jīng)鋪好,許飛揚(yáng)說:“這里以前是竇知縣的住處,他卸任后就搬出去了,所以顯得有些空。有什么需要您叫我,我就在外面?!?
蕭靈昀謝過許飛揚(yáng),許飛揚(yáng)又問:“要喝茶嗎?我給您泡一壺吧,您稍等?!?
不等蕭靈昀回答,許飛揚(yáng)已經(jīng)去泡茶了。茶很好喝,是蕭靈昀這輩子都沒有喝過的好茶。
許飛揚(yáng)將茶壺放下,就走了。蕭靈昀在茶桌邊上喝了茶,開始打量這間屋子。
屋內(nèi)有書桌、茶桌、琴案、奇玩展架,但是沒有書籍、茶具、寶琴、古玩。這更像是一間被搬空的倉庫。
劫后余生,精神放松,人就很容易犯困。蕭靈昀歪在床頭,想要瞇一會兒,竟直接陷入了深度睡眠。
這一覺睡得格外的舒服,蕭靈昀滿足的睜開眼睛,正對上藥無塵笑瞇瞇的臉。蕭靈昀一下子跳了起來,腳下一空,差一點(diǎn)摔下床。全身抽搐,睜開眼睛,全身的神經(jīng)都緊繃起來了。
夢,是個夢。
唐思涵穿著白色的里衣,他本是側(cè)臥著,胳膊肘支撐著身體,在看一封信。蕭靈昀突然驚醒,唐思涵也驚了一下,將手中的信放在枕頭底下,這是他的習(xí)慣。
“來人,取冰塊?!碧扑己萃獯舐暫?。
很快,兩名捕快搬著一盆冰塊來了。屋內(nèi)連個放冰塊的方桌都沒有,唐思涵讓他們直接放在床上,拿著一把蒲扇對著蕭靈昀扇風(fēng)。風(fēng)吹過冰磚,空氣都被凍結(jié)了,撞在蕭靈昀的身上,熱氣漸漸被逼退。
蕭靈昀做了一個噩夢,很可怕的噩夢。
“晚飯吃點(diǎn)炒面,行嗎?”唐思涵問。
蕭靈昀這才注意到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他這一覺一直睡到天黑。
炒面就是掛面煮熟了,加點(diǎn)醬油和豬肉炒了炒,蕭靈昀卻吃的很香甜。
唐思涵說:“我剛來,一切都還沒有準(zhǔn)備妥當(dāng),吃的都是大鍋飯,過兩天請個廚子,咱們單過。”
蕭靈昀吞咽著炒面說:“我吃什么都行?!?
唐思涵說:“人活著,可以不奢侈,但是不能活的太枯燥。”
蕭靈昀笑了笑,吃了一口糖蒜,繼續(xù)大口嗦面。一碗面下肚,蕭靈昀心里徹底踏實了。
“有冰西瓜,來點(diǎn)?!碧扑己瓘谋鶋K下面翻出一個精致的鐵盒子,盒子里面放著切好的西瓜。西瓜被切成四四方方的小塊,剛好一口一塊。銀子做成的叉子,上面燙著菊花花紋。
唐思涵叉了一塊喂給蕭靈昀吃。西瓜被冰的透透的,又甜又涼。
“太奢侈了?!笔掛`昀說著,拿著另一個銀叉子,又叉了一塊西瓜放在嘴里。
唐思涵說:“你不用愧疚,因為有我這樣需要冰的人,那些采冰人才有事情做,才有錢可掙,才能養(yǎng)家糊口。”
蕭靈昀笑了笑,他很羨慕唐思涵,總能為自己的行為找一個正當(dāng)理由。他總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該怎么努力。
唐思涵先去睡了,蕭靈昀因為下午睡了一覺,便再也睡不著了。躺在床上想著明天去見藥無塵的事。
想到藥無塵,蕭靈昀就想到了符貴。明天去見了藥無塵后,要去看看符貴。這次多虧了符貴,蕭靈昀才能遇見唐思涵。
蕭靈昀去了藥家,等了一刻鐘,藥無塵才姍姍來遲。蕭靈昀雖然不喜歡藥無塵,還是很禮貌的站起來,迎接這位長輩。
藥無塵自顧自的坐下,丫鬟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