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方扶著魏伊人坐下,“你我的婚事是姑母定的,大定禮的時候,姑母會安排宮中嬤嬤主持,禮部的人也會過來,屆時,你只要露個面便好。”
既是太后賜婚,倒是可以不局限于規制,做什么也是應當。
而且,有禮部的人盯著,魏伊人真的什么都不用操心。
魏伊人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以為答應了郁方,便是要自己將自己給嫁了。不曾想,旁人有的,自己什么都會有。
郁方話說的這么輕松,可是這上上下下,魏伊人不信全都是旁人安排的。說到底,郁方跟自己一樣,婚事沒長輩的操持,老太太雖然真心待郁方,可畢竟年歲已大,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可能事無巨細的安排。
太后娘娘那,公事一堆,就算有心管也就是頂多,安排禮部的人操心。至于國舅夫人,不管姜大人說的真真假假,可看郁方這個樣子,該也與國舅夫人并不親近,人家自沒有這份心思,周全處置。
說白了,兩家的事,現在全都是郁方一個人扛。
魏伊人現在公差正在關鍵的時候,確實忙不過來,可人家郁方,掌管整個吏部,也一樣抽不開身。
如此一來,魏伊人心中滿是內疚。
“怎,這般眼神看著我?”郁方微微挑眉,“孔雀求偶還知道開開屏,我難不成還不如個牲畜?”
至于,這么點事好似就感動了?
傻姑娘啊。
“郁大人莫要寬慰我,您做的事就是比我的多,毋庸置疑。”至于說什么求偶的,照這么說,那些成婚夫妻,一直就應該男子自己付出?
兩個人既然決定在一起了,就該相互扶持。
郁方看魏伊人一臉嚴肅,面上的笑意更濃了,“你跟我分的這么清,那么,算是夫妻之道嗎?”
既是相互扶持,那就換一個說法,魏伊人忙不過來,正需要人幫襯的時候,郁方有這個能力,搭把手又能如何?
夫妻之間誰先付出,又有什么關系?
他們在生活中互相幫持,在公事中,魏伊人與郁方心意相通,無論是武將還是言官,魏伊人如何不算是在幫郁方?
郁方是魏伊人未來夫婿,也算是她的伯樂。若細算下來,還是郁方占了便宜。
兩人你來我往,說著說著,突然沒忍住相視一笑,到底,生分了。
暖暖的晚風,吹的馬車里好似都熱了起來。
兩人回過神來,才發現郁方拉著魏伊人的手,一直沒放開。
郁方猛的收回自己的手,不敢去看魏伊人,“嫁衣,讓宮里的繡娘趕制,你何日有時間,讓人給廣廷送個消息,讓繡娘出宮給你量個尺寸。”
“這衣裳,我已經尋了繡坊。”這點事,隨便尋個繡坊都能做,雖說是趕了些,可是只要加銀錢,總是能做出來的。
“外頭的繡娘,哪里比的上宮里的?”郁方不認同的搖頭,成親是大事,你若是實在講究不來的,那是沒辦法。既然有能力用最好的,為什么要退而求其次?
這一個退而求其次,讓魏伊人紅了眼眶。
當初嫁給鄭路,因為老侯爺身子不好,也是一個很急切的姻緣。時間倉促,說句難聽的,能糊弄的便糊弄。
彼時,魏伊人到底也是頭一次成婚,有些細節也是希望做好一些。
那邊,給自己永遠是退而求其次,只看時間不看旁的。
而現在,她以為是報恩,可郁方真正的,在用心的張羅。
“好,便聽你的。”自己沒時間了,總不能拖郁方的后腿,連個尺寸都不量,非要用次的惡心郁方。
郁方抿嘴輕笑,突然的沉默,讓馬車里頭比剛才更熱了。
郁方的手指放在椅子上,一點點的挪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