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剛開始有點反應,這幾日孫媳反倒都沒什么感覺了。”人家都說頭三個月反應最厲害,魏伊人這還沒三個月呢,倒是恢復了沒有孕時候的感覺。
“傻孩子,那是因為你忙。”老太太輕輕的拍了一下魏伊人的手背,“我都聽說了,辛苦你了。”帶著孩子朝堂的事都沒落下。
說著自提起了皇帝,“那孩子怎么就變成這般樣子了?”
小時候機靈可愛,長大了在老太太跟前也經(jīng)常賣乖,怎么現(xiàn)在就變了?
變了嗎?
其實從細枝末節(jié)能看出來,或許沒變。
就好像皇帝知道老太太第一次見魏伊人的時候,那是在見未來孫媳婦,這種情況其實不好打擾的,可他偏偏就要找個理由見葉晨一面,從小事能看出來,這個人里子就是自私。
他從前不表現(xiàn)出來,那是因為他羽翼未豐罷了。
就好像要迎農(nóng)女入宮,就是一點點的試探大家的底線罷了。
不過,這話魏伊人也不好當著人家外祖母的面說,省得讓人厭煩。
大不了就應上一句,“圣上還是年輕。”
老太太聽出魏伊人的保留,其實也能理解。她自己罵皇帝行,要是別人一塊罵皇帝,老太太心里肯定不痛快。
只是也憐惜魏伊人,從前的日子太難,才能讓她如此心細。
兩人說說笑笑的,不想嬤嬤進來稟報,說是五少爺跟夫人鬧起來了。
說完,嬤嬤抬頭看了一眼魏伊人,才又低聲解釋。說是郁旭知道自己身上有麝香后,便琢磨著他手腕上胳膊上是有傷,楊氏非要讓他抹藥,這兩日都覺得好了,可楊氏依舊不放過,每日追著他抹藥,怕是懷了不該有的心思。
老太太也知道,郁旭這兩日老是往魏伊人這跑,怎么也沒想到,竟然還出了這么大的事。
老太太的臉隨即沉了下來,“傷害我重孫子,反了她了!”
看老太太發(fā)脾氣,魏伊人趕緊在一旁寬慰,“這都是五弟的猜測,未必是母親。”
老太太心思微動,只是臉上的慍怒還在,“無論是誰,這件事絕不姑息。”
嬤嬤連忙點頭,說是郁旭已經(jīng)鬧著讓府醫(yī)查,看看是不是藥膏有問題。
過了好一會兒,聽著外頭吵吵鬧鬧的,就聽著郁旭的聲音傳來,“祖母嫂嫂,我來請罪來了。”
因為有麝香,現(xiàn)在尚且沒查清楚,所以老太太只讓人將門打開,讓他們在外面回話。
郁旭眼睛有些發(fā)紅,看見魏伊人的時候直接跪下重重的磕個頭,“是我對不起嫂嫂,嫂嫂是打是罵,我都由著嫂嫂。”
楊氏一路被郁旭扯拽著,只穿著單薄的常服就出來了,此刻懂的鼻尖都發(fā)紅,她吸了一下鼻子,哭哭啼啼的跪在郁旭的一側(cè),“母親兒媳冤枉啊。”
郁旭的胳膊在宮里勒出了淤痕來了,楊氏心疼就給他抹一些活血化瘀的藥膏。楊氏哪里知道,這藥膏里頭竟然含了麝香。
楊氏知道這家人的底線是什么,老二那邊還不知道能不能生的,魏伊人懷了可是下一輩的頭一個,一家子人眼珠子寶貝疙瘩,誰要是動魏伊人的肚子,死都有可能。
所以,楊氏再如何也不敢打魏伊人肚子里的主意。
除非,能有把握一擊致命,說不定還考慮考慮。
而現(xiàn)在,楊氏自問還沒到魚死網(wǎng)破的份,何必冒險。
不過回老太太話的時候,總不好這么說,“母親,人心都是肉長的,是方哥兒救了旭哥兒的命,兒媳如何也不能這么喪盡天良!再則,兒媳也不知道,旭哥兒會成日里往那邊跑。”
無論如何,楊氏是冤枉的。
看大家都不答話,楊氏又看向郁旭,“娘對你們?nèi)绾危阈睦镌撌乔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