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秣怔愣一下，看著宋濯沉。

“我有你就夠了，不考慮其他。”

宋濯沉表情凝重些許，似是想到什么，但又沒有勇氣說出口。

“你是神仙，我能遇到你，我很有幸。”

“但我有時候在想，為什么是我呢？我的秣秣又會不會突然離開。”

“你們應該可以活千年萬年的吧，不知道我能不能見到秣秣老的樣子。”

“我陪不了你很久，等我死了秣秣會不會忘記我？”

…

司秣鼻尖有些發酸，聽到最后一句，否認道：“不會。”

“我不會忘記你，也不會突然離開，你活多久我就陪你多久。”

司秣看到那縷情絲，剛想跟宋濯沉說‘為什么是他’的原因，腦海里笨笨的聲音緊急傳出：

【主司，不能說！】

它嘆了口氣，終是對司秣說出了那個背負的秘密：

【主司，其實每個位面的情絲都對應一個與你有羈絆的人，在那個人對你動心之前情絲抽不出，只有情絲宿體的那個人甘愿贈予才行，但情絲贈出，那個人就回失去對本世界的所有記憶且在一月內自然死亡。】

“什么？…”司秣皺眉，擔憂的看向宋濯沉。

【還有一種，就是主司您陪情絲宿體走完一生，在最后的時間情絲會自動脫離宿體歸位。這樣沒有人會受到傷害。】

聽到這些司秣才松了口氣，他當然會陪宋濯沉到最后。

司秣握著宋濯沉更緊：“我答應你，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我都會找到你，即使你忘了我，我也會和你相愛。”

“不會忘。”宋濯沉說。

“就算忘了，只要秣秣出現在我身邊，我一定會義無反顧的再次愛上你。”

“生生世世，我保證。”

榕樹下月光透過樹葉落下斑駁的倒影，灑在二人身上，相愛的人不會走散。

——

幾十年幸福的時光一晃而過，醫院的病床上因為有彼此的陪伴而并不冰冷，宋濯沉意識彌留之際仍緊握著司秣的手，唇瓣碰了碰他的手背，輕柔溫存。

最后摸了摸司秣的耳朵和尾巴，他的神明說過，摸了就要負責的。

正合他意啊，宋濯沉想。

“我的秣秣，真想陪你久一點，再久一點。”

“宋濯沉，我愛你。”

“我也是，說好了，下輩子，我們還要相遇。”

“相遇不夠，我們生生世世都是要相愛的。”

最后的最后，那縷情絲飄回了司秣的身體，他俯身在宋濯沉臉上落下一吻：“辛苦了，等我，去找你。”

——

司秣抽離了在原主體內的神魂，他沒留意到的是，在那之后，病床上宋濯沉的身體也化作一抹白霧消散到世界外，飄向不知處。

【主司，別太難過。】團子也不知道該安慰什么，但現在好像什么話都對司秣沒多大用。

司秣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到識海，情緒麻木著：“我想修養一段時間再去下個位面，你幫我請個假吧。”

【好的主司。】

司秣回到了玖傾山，在漫天飛雪里坐了會兒，那么久過去，他都快忘了自己是個喜寒的狐貍了，因為每年都有宋濯沉拉過他冰涼的手，對他說：“秣秣，太冷了，別玩雪，回家老公給你暖暖。”

…

一只銀色的靈蝶飛過來，在漫天的飛雪里有這個物種實屬稀奇。

司秣伸出手，靈蝶輕輕落到他指尖。

好似能感受到他的難過，靈蝶抖了抖身上的粼粉，繞著司秣飛了一圈，一瓣嫩粉色的桃花花瓣散落在司秣掌心，與周圍望不到邊的白色格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