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海域周圍,數百條人魚圍繞著船只,黑潭般的水面盤旋著深邃的漩渦,好像隨時都會有一股力量將船只從下掀翻。
剛剛那名副手落水后,才過去兩秒鐘不到,就有一股力量將他死命拖拽,連驚懼的嘶吼都隱沒在水中。
水面由下至上飄出一層帶著泡沫的鮮紅血水,場面讓人看著膽顫不已。
“你干什么!他是我們自己人!”
甲板對面,人人面露驚恐看著對面的馴獸師,好像那是什么冰冷無情的噬人魔鬼。
“哦?自己人。”司秣冷嘲一笑,面上是一種完全無所謂的表情:“剛剛他把我踹下水,有沒有想到過這個詞。”
他作勢揉了揉還有些陣痛的后腰,眸光冷的像冰。
“這… …”其他人臉上掛著心虛,沒幾個人敢反駁司秣的話。
“海域危險深不可測,望諸位都能惜命一些。”
現在的局勢司秣看的明白,顯然這些人跟他都不是一心的。
他們的同伴落水他們就會惱羞成怒的指責他,反觀剛才他自己在水下,這幫人沒有一個向自己伸出援手的。
既然這樣,就不必合作。他可以用自己辦法完成任務,這些人的性命也與他無關。
“誰是設備指揮手?”
人群前排一個人臉上不情不愿的站出來舉手:“我。”
司秣微揚著下巴,語氣平靜命令道:“好,現在關閉方圓十里的聲吶。”
“你瘋了?!”
指揮員瞪大眼睛,顯然沒想到司秣會這做這么一個瘋狂的決定。
他們的行動目標本就是這片海域最為兇險的人魚,經過數據勘測人魚在水下的實力一個可以抵陸地上的百人。
這么兇險的物種,不用聲吶控制怎么行!
“關了聲吶那么危險,出了事情你負責嗎!”
“我看他就是想帶著我們全船的人一起赴死。”
這群人指著他義憤填膺,司秣只覺得耳邊吵鬧。
嘖。
“我負責,還有,這是命令。”他眸光冷沉倦怠,在這片洶涌的地段顯得異常的冷靜:“你們只是政府為我安排的副手,應該聽我安排做事。”
說著,他用手環的全息投影調出那份政府頒布的下潛公文,滿是英文的白紙黑字都寫的很明白,右下角還有政府內部的公約印章。
“就憑你們這群廢物,幾百年也別想捉到他。”
眾人見司秣搬出身份,頓時也熄了火。
“是。”指揮員磨著牙,不愿的關閉了釋放的聲吶,水面的漩渦頓時小了很多。
雖然之前他們已經吸引了很多人魚群,但實驗室的目的并不是那些普通人魚。
之前監測到,這片海域有一條尾巴顏色是子夜黑藍的人魚,骨骼掃描儀也顯示,這條人魚無論在哪方面都是最出眾的,很有研究價值。
關了聲吶后,司秣孤身走上甲板,低頭向下望了一眼,透過水面層,他注意到水下船周每隔半米就有一條人魚盤踞。
破浪弓,飛魚翼,魚叉槍,每條人魚手上都握著一把武器,好像隨時等待一條發號的示令就會立刻向著大船發起攻擊。
如果那樣,這艘船將會在一瞬間淹沒。
人類對其他物種的研究還是太少,他們都小看了人魚在自己領域上的能力到底有多強。
片刻,司秣轉動了下手腕綁著的定位器,下方藏著一管高強度麻醉劑,這是每個馴獸師的必備裝備,以備遇到緊急危險的情況,自保。
“沒我的指令,不許自作主張發動攻擊。”
留下一句話后,司秣站上甲板毫不猶豫的向下一躍,短暫的撲通一聲,馴獸師的身影消失在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