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血雨洗刷了玫瑰迷宮所有行人留下的足跡,混著更加激烈的踱步與慘叫,邵硯終于站起身,走到司秣身前自然的牽起他的手,帶著他慢悠悠的走。
雨水混著腳下的泥濘,司秣身上厚重的禮裙拖尾拖在地上,完全被打濕,又臟又重。
他索性一把扯掉身后礙事的料子,卸下裙撐,身上帶著的重量瞬間輕了一大半,這時候一道身影閃進(jìn)兩人的視線。
向南與拐了個大彎,因為跑的太快沒剎住閘,腳下滑的沒有防備,他整個人向前撲出去后還臉著地的滑行了兩米。
剛好停在這個位置,狼狽的抬起頭,與司秣四目相對。
“……”
來不及說話,就見他身后的東西迅速追上來在向南與頭頂俯沖飛過— —
向南與瞳孔驟縮一瞬,反應(yīng)機(jī)敏的埋下頭蜷縮身體,手臂一撐利落的滾向一邊,僅僅被那縷絳紅的刃氣刮過右手肩膀。
藍(lán)白條格的外衫霎時破開一個深洞,向南與沾了滿身的臟污,手臂上順著流下來的血液也隨之滴落進(jìn)泥潭。
他喉間隱忍的悶哼出聲,傷口被染著腥氣的血水澆個透徹,但現(xiàn)在根本無法考慮會不會感染等問題。
“嗯……”向南與眉頭緊擰,一手捂上傷口后爬起來,又躲閃了幾次身后的攻擊,短暫的甩掉了那東西一會兒。
司秣和邵硯看著他,即便這時候向南與依然緊緊護(hù)著懷里的玫瑰花,這個比自己的命還至關(guān)重要的東西。
在這里他可能會被怪物殺死,但若是違背的規(guī)則,指不定會怎么死,死的多慘烈,讓人幾輩子都忘不了。
“夫人別擔(dān)心。”向南與站直,細(xì)致的擦了擦臉上的泥水,睫毛都被污泥粘連在一起,視線渾濁卻能精準(zhǔn)的對準(zhǔn)司秣的方向。
他在臉上扯出一抹笑,即使并不好看,向南與不在乎的說:“疼痛使我感覺自己還活著。”
向南與作出一副輕松模樣,渾身透著戰(zhàn)損的氣質(zhì),像屹立在廢墟土瓦上仍舊頑強(qiáng)的最后幸存者。
愣了幾秒,司秣朝他點了點頭,語態(tài)鄭重:“其實我沒擔(dān)心你。”
向南與:“……”
司秣真誠的表情根本不像說謊,向南與頑強(qiáng)的意志大大受挫,他剛撇下嘴角準(zhǔn)備展現(xiàn)自己的五毛錢演技,不料余光忽然瞟到身后那個追的死緊的東西又來了,向南與驚恐逃跑。
跑到迷宮的死胡同,天上的東西俯沖下來與向南與無限貼近那一刻,向南與忽地蹲下身抱住頭,趁那東西不備,利用以前玩游戲操作的極限人皇步躲避,引導(dǎo)那東西撞墻。
他往回跑的途中多次經(jīng)過司秣二人站的路口,每次還非要極限說上一句話,讓原本驚險的氣氛顯得很戲劇。
“這位美麗的男夫人,我是真心覺得……”
“覺得你很好看!”
“……”
“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男生,絕對沒有之一!”
“我們……我們有緣再見!!”
向南與大喘著氣,在徹底惹怒頭頂?shù)臇|西的前一秒終于不再溜著彎跑,想了想,他覺得自己沒有什么要說的了,于是最后看了司秣一眼依依不舍的拐進(jìn)別的胡同,身形靈巧的閃進(jìn)一處角落消失。
……
邵硯走在前面,一手拉著司秣的手腕,步伐盡顯悠閑,跟散步似的。
天空上方肆虐追殺其他人的紅影多到將烏云層覆蓋,他連看都不看一眼。
“你確定不幫幫他嗎?”司秣注視了一會兒那只手才幽幽開口:“你們不是一隊的么。”
邵硯:“不熟。”
“我看挺熟的。”
在沒進(jìn)來之前他就看到向南與跟邵硯說話。雖然很少被搭理。
有些人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