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大的房子只有你一個人住嗎,不會覺得無聊嗎。”
司秣‘沒’注意到陸湛的異常,叉了一小塊兒牛排放入口中,肉質入口軟彈,煎的火候掌握的非常好,是司秣喜歡的樣子。
“其實也不會……有時候,是有點。”陸湛話說到一半察覺到少年黯淡下去的神色,不知怎的突然就改了口。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都末世了,難不成還指望有人陪著?幸虧這里是一層一棟,不然多出來幾個鄰居對我虎視眈眈,真的做夢都要被嚇醒。”陸湛作勢,低頭笑了笑。
“那太好了。”
“嗯?”
“我的意思是說,”司秣組織了下語言,眉眼間還有些看得見的小傲嬌:“我可以留下來保護你,在傷好之前,可以嗎?”
他舉起手,將胳膊上那點根本不影響行動能力的‘傷口’亮給陸湛看。
陸湛灰藍色的瞳孔中閃過一道危險的黯色,卻轉瞬即逝:“也好。”
“還不知道你叫什么?”
“陸湛。”
‘他名字真好聽’
再次聽見司秣的心聲,陸湛微微揚起嘴角,同樣問道:“你呢?”
“我叫司秣。”吃完飯,司秣主動接過了陸湛手中的盤子往水池走,提出要幫忙:“我總不能白住在你這里。”
“放心吧,這段時間我會幫你做家務抵債的。”少年的笑明媚似陽光,沒被末世的烏煙瘴氣侵襲過的美好。
然而,陸湛真正聽到的卻是:
‘該想個什么辦法賴在陸湛身邊呢,要不嘗試一下晚上一起睡?不都說同床共枕是增進夫夫之間感情的最快方式……’
陸湛:“……”
一時間不知道他見色起意撿回來的美人兒是誰覬覦誰多一點。
笨笨在識海深處想【沒了記憶的主神大人跟狐貍主司比套路,明顯還是太嫩了點……】
因為司秣的衣服沾染上了一些喪尸身上的人類血跡,還有那揮之不去的味道。他本身又是個有點潔癖的,于是便提出借用一下陸湛家的浴室。
少年清洗的很仔細,水聲足足響了半個小時才停止。但人卻沒能立即出來。
“那個什么……陸湛!”
“你能不能,順便幫我拿一套多余的衣服來?”
室門拉開一條縫,陸湛聽到聲響后便應聲去了自己的衣帽間。看了一圈,拿了一個款式簡約的白T。
回想了下司秣的身材,之前從喪尸群離開前他是抱過的。于是,陸湛貼心的選擇了最小號。
兩個人誰都沒提‘都是男人這有什么’之類的話。
陸湛站在門口,提了口氣問道:“我該怎么拿給你?”
縫隙中很快伸出一只掛著水汽的手,隱隱水珠順著司秣小臂淡青色的脈絡滑落到指節(jié),陸湛抑制不住自己的目光不去看。
一路暢通無阻的延伸到肘窩,他心忽地亂了一下。自從覺醒了喪尸王的血脈以后,身體上的各類感官都在成倍數(shù)的變敏感。唯獨那顆跳動著的心臟,功能在漸漸退化。
半年多以來,陸湛已經感知不到自己的心臟還有跳動的跡象。
或許他已經完完全全是一只喪尸了。
但他又不像那些惡心的東西一樣會喪失理智全身潰爛,除了一陣揮之不去的異香始終伴隨著他,陸湛的外表看起來就跟正常人無異。這樣的血脈對他來說好像還算不錯。
陸湛并不是被咬后變異的。從病毒爆發(fā)開始,他就感覺自己體內不對勁了。
受了傷幾秒鐘就能愈合,即便是斷臂,第二天也能長出新的。體能可以讓他從百米高樓一躍而下而沒有一點兒事。更稀奇的是,他發(fā)現(xiàn)外面那些低等喪尸都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