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工分每天最多不超過八分,最低不少于三分,按照勞動的多少計算,幾個女知青去收水稻和采摘花生,村長挑了幾個精壯的男知青幫著去地里掰苞米,其中司秣被分配到紅薯地里。
起初大家都鉚足了勁干活,心里都想著能多表現一下自己,多掙幾點工分,不知不覺間幾個小時過去,早上那陣清爽的晨風漸漸消失了,毒辣的太陽綿針似的細密的灑在大地,刺痛著人的皮膚。
所有人身上都出了汗,到底不是鄉下慣了的孩子,即便是那幾個壯漢知青也被折磨的心性浮躁,人群中倏地傳來一聲驚叫:
“小霞!你怎么啦?!村長!”一位正摘花生的女知青高揮著手,原來是她身邊那位知青受不住酷暑,暈倒了。
小霞也就是昨天在四輪車上跟司秣同時中暑的唯一一名女知青,僅僅來了兩天就暈了兩次,可想而知她的體質有多差,沒一會兒又有人被曬的流了鼻血。
村長見狀連連搖頭卻無可奈何,叫來幾個男知青把人抬走到陰涼地了。
司秣額間剛隱隱浸出一層細汗,便感覺周圍忽然吹來一陣涼爽的風,緊接著頭頂的厚云好似加快的移動。
“爹,這不會要下雨了吧?”村長兒子王勇抬起頭瞄了一眼。
村長搖搖頭:“嘶— —這不像啊?!?
常年勞作的農民基本可以分的出什么時候天變,是不是要下雨或下雪的征兆。
玉米地里的幾個人現在巴不得來一場雨讓他們散散熱,但眼見著那厚云覆蓋過稻田和紅薯地后就停了。
半邊的人被陰影覆蓋,陽光半點都曬不著,還時不時有涼風吹過,一陣舒適。
【哦豁主司!是自帶好運的金手指生效啦~】
“靠!憑什么啊,早知道老子也去收紅薯了,熱死了!”
“自己運氣不好唄,這云也不長眼,讓tm那個娘們唧唧的享福了,王村長,我能不能換一下工作崗位?!”
七嘴八舌的咒怨聲此起彼伏,都是那幫氣急敗壞的男人從玉米地里傳過來的,最后那句話就是先前說司秣壞話的男知青喊的。
“這……”村長面露難色,那幫男知青的目的一目了然,但既然已經是先選好的,臨時更換對誰都不公平:“不行,我知道大家辛苦,但勞作就是這樣,風吹日曬的習慣就好了。”
這些人多半是家里條件不錯,或者在學校選擇下鄉當知青磨礪意志的少爺小姐,怎么能一再放寬限制,那樣也達不到該有的預期!
“我倒是覺得這云剛好停在這兒,才是它長了眼?!彼撅髦逼鹕?,瞇縫下眼睛說:“就是這地里有一只好大的毒蚊子,大家要當心別被蟄了!”
“什么,什……”那男知青愣了愣,見身邊有人笑他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的指著司秣:“艸!你說誰是蚊子呢?!”
“別吵別吵,怎么回事!”王勇眼疾手快的出聲制止,在他爹發話之前就已經攔住了那名要上前動手的男知青:“打架會被扣表現分的!”
那人聽了這才堪堪停手,鼻腔中狠狠哼了一聲。
等上午的活終于要干完,眾人跟要脫了水似的口干舌燥,也沒心思再管之前的插曲。
王村長給他們一人一個瓢,打了些他們石橋村小溪上游的清泉水,冰涼的泉水入口清涼回甘,仿佛能瓦解體內大部分的燥熱。
因著這副身體實在太弱,司秣也沒敢喝太多涼的,大家休息沒一會兒后,王勇就邁著大步跑過來,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來到司秣身邊,肉臉上閃過一抹別樣的興奮:“司知青,有,有人找你呢!”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小小的身影就站在不遠處,朝他們這邊揮手。
“呦,誰家的小姑娘?。俊鄙弦痪终摎獾哪兄嘁娏?,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