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飄雪簌簌地落著,司秣掛斷電話,跟來送餐的服務員一同回到座位。
定制的木紋桌面上鋪著米白布藝,上方擺著兩個精致盤子,是這家店的特色甜品蒜香軟法面包和芋泥麻薯。
身高腿長的東方面孔一進來就吸引了很多欣賞的視線,鄒晏知在看到司秣回來后才漸漸露出笑容:“沒想到在這里的店也能見到這些書。”
他手上拿著一個剛借閱的白色封皮圖書,報刊欄上多是當地的雜志郵票一類,只有右側的木欄上架著異國熱銷,多是很著名,能跨國受到反響好評的。
其中就包括了他的幾本書,還有一本是‘白淤’的《夢魘追擊令》,Amaretto卻并未上榜。
鄒晏知手上就拿著那一本,司秣視線停頓幾秒,才裝作若無其事坐到對面,心底一種特殊的感覺漸漸蔓延開來。
“……你看過?”
鄒晏知隨意翻了幾頁,點頭道:“嗯,家里書架上還有好久之前的第一版。”
“近幾年我一直沒有太關注網絡上的作家,除了這位白淤?!?
“相比Amaretto,他的書質量很好,這位作家少見的有天賦?!?
涉及到這個領域,鄒晏知難得多說了些??陀^評價,他對自己自視甚高,很少用讀者的角度去欣賞一本書。
如果有機會,他倒真的想跟白淤交個朋友。
“慕云費盡心思把黎硯挖過來,其實倒不如挖他。”鄒晏知手指點了點這本書。
他并沒有注意到此刻司秣的眼神閃爍了下,他垂眸挖了一塊蛋糕邊送進嘴里,臉頰有些發燙。
其實慕云也同樣給他拋出了同樣的橄欖枝,但他沒答應而已。
不說他現實就在這里當編輯,要是簽了慕云就會露餡。他只是沒有黎硯那么厚的臉皮,玩背刺還能玩的毫無愧疚心。
司秣:“我覺得慕云應該挖不動白淤?!?
鄒晏知點點頭表示贊同。
當晚他們原定的計劃是去看市郊看極光,輾轉了纜車到了目的地,偶然遇到一伙當地年輕人舉辦活動,被硬塞了兩杯小臂那么長的冰啤。
兩人盛情難卻,跟他們聊了一會兒,都喝了不同程度的酒。
鄒晏知好久都沒有像這樣無所顧慮的宿醉,不用擔心第二天會不會加重病情,事實上此刻因為身邊那個特殊的人,即使是立刻死了他都沒有任何怨言。
“秣秣?!彼麄饶?,輕聲叫了一句。
“嗯?”司秣掃掉白雪坐在欄桿上,雙手向后撐,神情放松的應聲:“怎么。”
高空的極光倒映在少年琉璃琥珀般的瞳眸,每一個見了它的人無不被美麗所震撼。那是一種難以用言語表達的神秘與奇妙。
雪白的冰川在綠光的映襯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那一刻風聲靜止了,兩個人的身影交疊相錯,一個仰著腦袋,一個歪著頭,看著身邊的人,眼睛里是無限溫柔。
“其實我一直想對你說,謝謝你?!?
謝謝你出現在我荒蕪的生命,照亮我拯救我。
“還有,我愛你。”
你是我無跡可尋的預設。
鄒晏知的聲音真的很輕,順著風飄進司秣耳中時,他的反應慢了半拍。
聲音哽咽了下,眼眶就忽然有些酸澀。
皮膚吹的微涼,身側近在耳畔的呼吸卻熾熱的不行。
“你愛我,我早就知道了?!鄙倌陚冗^頭,唇瓣便擦在他鼻尖的一顆小痣:“我也是?!?
鄒晏知笑了笑,旋即堅定的靠近,用力的扣住了司秣的后腦。
周圍人很快發現了他們,一臉興奮的驚呼起哄。這里沒有對性別的顧慮和鄙夷的眼光,他們只不過是一對再幸福不過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