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嘉言忙完那邊的事,回頭發(fā)現(xiàn)原本站那的三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正納悶著打開手機給鄒晏知發(fā)消息,發(fā)現(xiàn)一條來自五分鐘前的未讀:
[Z:你怎么還認識黎硯?]
顧嘉言:“啊?”
明顯興師問罪的語氣,他思索著該怎么回,最終語音:我又不知道你們不對付啊,就前兩天無意間……不過我跟他不熟,你要不高興的話以后我不跟他來往就是嘍,誒你們?nèi)ツ牧耍?
消息剛發(fā)出一秒,語音條之后的加載鍵轉(zhuǎn)了幾圈,倏地變成了一個鮮紅的感嘆號。
“…………”
野薔薇餐廳。
黎硯提前訂好了位置,就像是知道兩人會答應過來似的,服務員恭敬地將他們迎入包廂。
黎硯刻意忽略鄒晏知瘆人的眼神,兀自坐的離司秣很近,一只胳膊搭在人椅背后,笑道:“司責編,其實上次我與你說的話,依舊有效。”
“如果你后悔了,我隨時恭候。”
“黎硯。”鄒晏知慢慢抬眼,漆黑的眸找那個倒映出遮天蔽日的黑氣:“你當著我的面公然挖人,是當我不存在?”
他一手握上木椅把手,輕易而強勢地把被擠在中間的司秣拉到自己身邊。
凳底摩擦地面的聲音響徹周邊,兩人第一次正面湊到一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厚的、劍拔弩張的氣氛。
宛如深林中盤旋領(lǐng)地的兩頭雄獅,偏偏看上了同一只獵物,但獵物注定只會屬于他們其中一位。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此時‘獵物’卻率先脫離了修羅場,司秣半彎唇角,露出個得體禮貌的微笑:“我去洗手間。”
起身的剎那,他狀似無意的用手指勾了勾男人的掌心,示意他忍耐,一切按計劃進行。
鄒晏知臉色白了幾分,勉強將心底的火壓了下去。
這是難得的機會。
等人走后,黎硯突然不裝了,他坐正了身子,鼻腔傲慢地冷哼一聲,并不惜看向隔座的人。
鄒晏知不留痕跡地將桌面倒扣著的手機遮擋,屏幕顯示通話中。
“真的是太久沒關(guān)注過了,前段時間我才從他那里聽說,你竟然來了慕云寫?怎么,你就這么喜歡背叛的刺激嗎?”
這個‘他’指的是誰兩人心里都清楚不過,黎硯眉心跳了跳,交疊的雙手指節(jié)泛白:“哼,人都是被利益驅(qū)使的動物罷了,談什么背叛不背叛的。”
“你是氣我的編輯是司秣,還是氣我即將取代你的位置啊?”
鄒晏知云淡風輕的掃了他一眼,笑了:“我有什么可氣的,取代我,就目前你的水平還遠遠不夠。
以后咱們可就是同事關(guān)系了,我就是替你惋惜。”
黎硯問:“惋惜什么??”
“當然是,”頓了頓,鄒晏知才道:“歪心思多的人錯付了真心,背叛的滋味很快就會反噬到自己身上。”
“你到底在說什么!?”黎硯聽的云里霧里,卻下意識因為他那酷寒的笑意激的蹙起了眉。
鄒晏知卻沒有為他解惑,而是問道:“黎硯,你說要取代我,你拿什么?”
“是你那部抄襲的處女作么,別傻了。”
——轟的一聲,黎硯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自己腦海中炸開了,全身的血液朝著大腦匯聚逆流,壓迫著每一處能思考的神經(jīng)!
抑制不住地手抖,再也裝不下去的體面……
他怎么會知道??!這件事,只有自己跟常如歆……常如歆,黎硯腦子里冒出一個名字,那張浮現(xiàn)的臉也愈發(fā)清晰。
背叛,是常如歆背叛了他,就因為他把他趕走,所以他竟然找上了鄒晏知舉報他?
黎硯眼球充血,嘴唇發(fā)白——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