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維持著生前的使命,以無頭尸體抬著棺材繼續(xù)前行。
謝景升吹著嗩吶在前頭開路,同行令使揮灑紙幣,所到之處生人避逸。
這一隊特殊的‘鬼喪’直行至封門村后山的山中。
“山里有老墳,到了之后那位謝大人開始喊人落棺。”
說來也怪得很。
張老頭兒開始發(fā)現(xiàn)棺材不對勁兒時,那裝了鬼的棺材無論如何都放不下去,而這會兒隨著謝景升一聲‘落棺’,那棺材上的莫大吸力瞬間消失。
本來沉逾千斤的棺材在剎時之間變得輕飄飄的,自動飄落下地。
氣氛正詭異的時候,謝景升喊:
“神歸廟、鬼歸墳,魑魅魍魎歸山林。”
他話音一落,棺材蓋突然從里被‘人’推開,坐起了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
而站在棺邊的張老頭兒看得十分清楚,這已經(jīng)不是先前那個令使李能。
持香的是另一張面孔——也是鎮(zhèn)魔司來的大人物之一。
此時的‘他’面色呈現(xiàn)出一種活人不可能有的臘黃之色,皮膚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液,像是一張風(fēng)干多時的魚皮。
一雙眼睛失去了光澤,整個人像是一具干尸。
它手里握了三支已經(jīng)燒了大半的鬼香,干癟的腳上穿了一雙殷紅如血的繡鞋。
那時天色已經(jīng)擦黑。
棺材中坐起的死人,臨時換了面孔的令使,以及那雙詭異的紅鞋,還有停站在棺材幾個角的無頭尸體與活人、許多滿身潑灑了干涸血液的送葬隊伍——種種一切都透出這場‘鬼喪禮’的可怕之處。
得到謝景升的號令后,那持香的鬼扭著身體,僵硬別扭的往墳塋走去。
它每走一步,地上便留下一個殷紅如血的腳印。
但它手里的香冉冉升起白煙,煙霧所到之處,又將腳印抹平。
“我親眼看著它挑選了一座老墳鉆了進去,待它入墳之后,那位謝大人就喊:‘封墳。’”
喊完后,兩個早嚇懵的村民哆嗦著拿早準(zhǔn)備好的鐵鍬鏟了兩抔土,意味著將墳封上。
儀式一完成,那站立在棺材角的兩具無頭尸‘砰’聲倒地。
一股尸體腐爛了多日的臭味兒從這些尸體上傳揚開來,擺在張老頭兒身邊的棺材也跟著迅速腐朽,頃刻間爛成了一個架子。
而人群之中,許多人相繼也跟著倒地,化為干尸。
張老頭兒陰差陽錯撿回了一條性命。
他本以為出事的只是兩個抬棺者,還想與另一個抬棺人打個照面時,轉(zhuǎn)頭一望,才發(fā)現(xiàn)另一個抬棺人的胸口早破開一個碗口大的洞,內(nèi)臟早被厲鬼掏得一干二凈,此時只剩了個人骨架子癱倒在棺材邊。
這一場‘鬼喪’共參與者四、五十人,最終只有七八人生還,張老頭兒就是其中之一。
謝景升當(dāng)年送這個鬼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同行令使八人全部死絕,光是因‘鬼喪禮’而死的普通村民就有幾十人慘死。
繼續(xù)閱讀
好在死的人雖多,但這樁鬼案卻是解決得相對算是‘成功’,此后萬安縣治下再也沒有發(fā)生過類似的紅鞋鬼案,可見謝景升的本事。
……
張老頭兒將當(dāng)年的紅鞋鬼案始末講完,張家的廳堂內(nèi)久久無人說話。
這一場詭異的‘鬼喪’事隔多年后,由當(dāng)年的參與之一的幸存者說出來,更添恐懼。
所有人都后背發(fā)麻,借著張老頭兒的話幾乎可以想像當(dāng)年的情景。
趙福生則是還在細細回想張老頭兒的話,整理這樁鬼案的線索與細節(jié)。
她目光落到了張老頭兒身上,張老頭兒瑟瑟發(fā)抖,被她看得坐立不安的樣子。
“張老三,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