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向面前的人,恰好與趙福生目光對視。
只見那鬼眼微微轉動,血漿緩緩順著吳繼祖的鼻梁淌落。
一股森寒的惡意撲面而來。
趙福生打了個寒顫。
那眼珠子的目光定在了她身上,她的瞳孔映上了鬼眼珠子的倒影。
“我怎么——怎么——”
吳繼祖此時手摸到了額頭上,指尖碰到了這顆眼珠子。
惡寒傳遍了他周身。
他剛一開口,肚皮隨即有了動靜,那本來就高聳的肚子開始吹氣似的長。
褲腰帶‘啪叭’被撐裂,本來寬松的衣裳瞬間被繃緊。
吳繼祖還來不及去思索肚腹的變化,他指尖碰觸到了濕軟、陰涼的物品——那是曾附在他父親吳老財身上的鬼眼珠子。
他親眼目睹過,吳老財臨終前飽受鬼眼珠子的折磨。
穿破額頭時,隨即是人死期。
莫名的顫栗感涌上吳老財的心頭,他喃喃自語:“我、我怎么還沒死?”
厲鬼的法則在他身上顯形,他是被鬼標記的人,照理說在鬼眼睜開的那一剎那他便應該死去。
可他此時還好端端的。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迸出光彩,慶幸的喊:“我莫非馭鬼了?”
‘鬼’之一字本該是吳家禁忌,可若是在這樣險要的情況下馭鬼,情況又不一樣了。
吳繼祖要是能在此時馭鬼,那再完美不過。
但他話音剛落,轉二爺的尖叫聲緊跟著響起:“老爺,你——”
一股不妙的預感涌上吳繼祖的心頭。
轉二爺每次呼喊都帶來了很不好的消息,他心中殺意一起,恨不能立即捂住這老奴的嘴:“你給我閉嘴!”
他厲聲大喝。
但是吳繼祖喝斥得還是晚了些,他話音一落的同時,轉二爺的喊聲也同時響起:“——你的肚子。”
吳繼祖本能的低垂下頭。
只見他的肚腹此時已經大如蘿缸一般,緊緊的卡在太師椅的正中。
被肥肉撐得發亮的緞子衣裳被卡在椅子的間隙中,撐得滿滿當當的。
“這、這是——”異常的情況發生在此時并非好事。
吳繼祖慌亂之下想要起身,但他肉被椅子卡死,腳又不沾地,雙手撐著扶手試了幾回,卻徒勞無功。
“快幫幫老爺。”轉二爺喊著。
本來退開的眾人一擁而上,扛椅子的、拉拽人的忙得不亦樂乎。
“啊。”吳繼祖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他緊緊閉上了雙眼,但額心正中那只鬼眼卻沒有閉上,惡意的看向四周的人。
吳家的人早被鬼眼標記,但鎮魔司的人卻沒有。
趙福生厲喝了一聲:“大家別開臉,別與鬼眼對視。”
她話音一落,其他人俱都背過了身。
陳多子的臉上露也憐憫。
強烈的同理心、同情心是女人與生俱來的優勢。
她怨恨吳家為富不仁,害死許多無辜的女子成為鬼的‘信使’,她一手帶大的繼女盧珠兒也因此而死。
可當她看到吳繼祖此時的痛苦神情后,又不由心生同情,說道:“大人,他是不是被鬼害了?”
說完,又看了看那只奇怪的、帶血的眼珠子:“真是嚇人。”
她好像并沒有受到鬼眼珠的影響。
趙福生愣了一愣,陳多子又盯著吳繼祖看:“怎么才能幫他把那眼珠子挖去?”
她話音一落,吳繼祖的肚腹瘋狂蠕動。
一股錐心刺骨的劇痛從他肚中傳來。
好似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抓扯著他的心肝脾肺,令他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