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盯著那張定稿圖,她看了很久很久,從每一個細節(jié)處開始看,到了最后,她猛地站起來沖出去。 床上躺著的蘇葉在她出去的那一刻,睜開了雙眼,因為還不能動彈,所以他細長的眼睛看向了門口處,接著拿起手機,給監(jiān)視寧可的保鏢打了個電話。 寧可出了醫(yī)院,就打車來到她回國后暫住的地方。 她推開房門,沖到了房間里的保險箱處,她跪在地上,輸入保險箱密碼“1102”,拿出《乘風》的手稿,旋即又拿起手機,對著那張圖仔細查看著。 每一個畫手都有自己的風格,她這些年專攻畫畫,想要模仿姐姐,幫姐姐完成她的心愿,對姐姐的畫風非常了解。 《綻放2》的定稿圖,很像,很像。 寧可看著手機,蹲坐下來,兩條細長的腿伸展開來,她陷入了沉思。 為什么會這么像? 她想到第一次見面,那個女人給她那種熟悉的感覺,再看到這定稿圖……難道說…… 可寧可很快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應該是她模仿了姐姐的畫,才取得了霍北臣的好感吧? 畢竟如果是姐姐的話,為什么不跟她相認? 姐姐在八年前就消失了! 她不會回來了。 這個念頭一出,一種無邊無際的絕望宛如空氣般,從四面八方無孔不入的侵入到她的身體里,讓她慢慢的弓起了背部,抱住了膝蓋,將自己團成小小的一團。 她只想一個人帶著,不想呼吸,不想思考…… 整個世界都昏暗下來,沒有人,沒有聲音,她的眼前只剩下了荒蕪一片。她只一個念頭姐姐不在了,我為什么還活著? 為什么? 她活著的意義是什么? 正當這些想法即將完全占據(jù)她的思想時,她的手機忽然間發(fā)出刺耳的鈴聲。 寧可茫然的抬起頭來,一雙眼睛里完全沒有焦距。 她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鎮(zhèn)定下來。 手機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似乎她不接聽,對面就不會放棄似得。 她這才深呼吸了一口氣,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上面閃爍著“蘇葉”兩個字。 寧可似乎終于找到了自己的想法,她終于接聽,蘇葉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在哪兒?” 寧可慢慢將畫稿放回保險箱內(nèi),她垂著眼簾,安靜的回答“我現(xiàn)在回去。” 掛了電話,寧可慢慢站起來。 乍然起身,她頭有些暈。 消瘦的身軀有些搖搖欲墜,卻最終站穩(wěn)。 寧可低著頭往外走,經(jīng)過玄關處時,她的視線落在了那里的幾個藥瓶上。她腳步微頓,這才忽然響起,自己好幾天沒吃藥了。 怪不得剛剛會那么絕望。 寧可想到這里,伸出手,拿起藥瓶,往外倒藥時才發(fā)現(xiàn)瓶子里面已經(jīng)空了。 寧可繃著下顎,她沒有在說話,放下瓶子這才往外走。 下了樓,就看到蘇葉安排的保鏢開著一輛黑色的大眾,正在等她。 寧可上了車,忽然開口“去毓秀苑。” 那個女人為什么會畫跟姐姐一樣的畫,這件事,她要當面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