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檬在他出門的那一刻,身形一閃,躲在了旁邊的一棵大樹后。
躲過去以后,她才愣了愣。
自己躲什么啊!
就算現(xiàn)在,她不是用了寧家大小姐的身份,可她也沒做什么虧心事吧?
但已經(jīng)躲了,現(xiàn)在再出去似乎也不合適,寧檬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躲著了。她默默嘆了口氣,然后悄悄看過去。
現(xiàn)在的寧文濤,按理說應該比八年前更年輕才對,可偏偏他神色看著極其的頹廢,沒有一點精神,而且身上濃郁的酒味,一看就是宿醉未醒的狀態(tài)。
寧檬突然想到,寧文濤曾經(jīng)說過,當年妻子去世后,他曾經(jīng)很是消沉過幾年時間。
現(xiàn)在看到他的樣子,寧檬信了。
眼看著寧文濤腳步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外走,寧檬正打算出去,卻聽到了一道聲音“爸爸!”
寧文濤站定了腳步。
寧檬也順著他的目光,就看到跟她長相極為相似,可皮膚卻比她白了好幾個度的女孩,臉上還帶著稚嫩的走出來。
這是,十八歲的寧檬,那個花心大小姐。
她臉上帶著倨傲和不屑,在看到寧文濤以后,略微皺了皺眉頭,捏住了鼻子,旋即她開了口“爸爸,給我點錢,今晚上我要跟甄善美她們?nèi)ネ妗!?
寧文濤一頓,醉醺醺的人看了她半響,這才“哦”了一聲,旋即從口袋里掏出錢包,拿出一張卡放在了她的手上“女兒要富養(yǎng),這是你媽說的,玩去吧!”
花心大小姐看著手中的銀行卡,面上露出了笑意,蹦蹦跳跳的往前走“行,爸那我走了啊!”
她邊跑邊親了親銀行卡,很顯然為拿到了這么一大筆錢而高興,卻忽然沒有察覺寧父的異常。
躲在書后的寧檬皺起了眉頭。
等到十八歲的花心大小姐跑遠了以后,寧檬這才從樹后面走出來,跟在了寧文濤的身邊。
寧文濤往門口處走去,可是又走了兩步,卻忽然腳下一個趔趄。
寧檬心中一急,沖了上去,扶住了他,下意識喊了一句“爸,小心!”
這聲音一出,寧檬自己都愣住了。
完蛋了!
她這是八年后喊爸爸喊習慣了,都忘了現(xiàn)在寧文濤根本就不是她爸!
這可怎么辦?!
寧檬正在想著怎么解釋自己的身份時,卻見寧文濤扭過頭來,看了她一眼,他似乎沒看清楚,揉了揉眼睛,然后喊道“哦,檬檬呀,你不是去玩了嗎?”
寧檬??
這家伙還沒清醒呢。
她松了口氣的同時,摸著寧文濤身上滾燙的溫度,還是愣了愣,接著開了口“爸,你發(fā)燒了!”
寧文濤擺了擺手“沒有,我身體好著呢,還能喝!”
說完就要掙扎著往前走“我去買酒,家里的酒沒了!”
寧檬哪里管他這些,當下扶著他的胳膊,拽著他往家里走。
寧文濤喝醉了以后,還挺聽話的,兩個人進入了家門口處時,她又愣住了,怕家里的保姆發(fā)現(xiàn)。
可打開門,卻又發(fā)現(xiàn)家里的保姆們都不在。
她扶著寧文濤坐在了沙發(fā)上,松了口氣。
寧文濤燒得很厲害,寧檬熟門熟路的上了樓,找到了醫(yī)藥箱后,拿出了退燒藥和溫度計,下了樓。
給他量了體溫,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度了。
寧檬急忙喊他“爸,爸,你起來,我送你去醫(yī)院。”
寧文濤卻擺了擺手,“我不去!我就不去!”
說完了以后,就徑直開始哭訴“你媽媽就是在醫(yī)院里去世的,那么冰冷的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我才不去醫(yī)院,我這輩子都不去醫(yī)院。”
寧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