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尊的大半家產并沒有撐多久,李默白在損失三套盔甲和四把麒麟弩后,欽差和府尊的感情終于破裂了。
驛館的警戒肉眼可見的提高了,衛隊直接接管整個驛館防衛,無關人等全部被趕了出去,從驛丞到馬夫現在都是在外面租房子。
欽差的衛隊一個個都是衣不解甲,出去采買都是幾人一起,廣平這種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風氣太可怕了。
驛站內,欽差大人書房。
“府尊大人果然是牧民有術,百姓勞軍都別出心裁,若我大乾百姓都能如廣平一般,圣上定然高枕無憂。”
地上擺的是麒麟弩,全身鎧,已經夠武裝一個十人小隊了,正是廣平百姓獻給欽差的土特產。
府尊聽得是汗流浹背:“誤會,都是誤會,軍械丟失正是通判府滅門案的重大嫌疑人李默白所為,這些軍械都是緝拿過程中的正常損耗。”
“是嗎,我還以為是府尊大人給紅顏的聘禮呢,對了,那李默白的師姐叫什么來著?”
欽差大人笑語吟吟,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冷汗直流。
“誹謗,這都是那些刁民對下官的誹謗,大人明察秋毫,萬不可信了坊間那些謠言。”
認是肯定不能認的,雖然欽差說的已經無限接近事實,但只要不是當場掀桌子就還有回旋的余地,府尊對于這些直接矢口否認。
欽差大人也不說自己信不信,手指慢慢在桌子上敲擊,噠噠的聲音似乎每一下都敲在了府尊心臟上。
“在下在南安還有個莊子,名下有良田三百頃,算是下官給大人的賠罪。”
大乾良田一頃是五十畝地,一畝地的價格是二十到三十兩銀子,一下子三四十萬兩銀子沒了,府尊這次算是大出血了。
“這怎么能行,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大人的家業就不要拿出來了,我還是喜歡那些不義之財。”欽差說話間將一張紙推了過去,上面記載的正是李默白流傳出去的造紙術。
又是造紙術,這是第幾次傷害自己了,府尊大人咬咬牙:“這個下官也沒有。”
“這個可以有。”
“這個真沒有!”
府尊大人想跟欽差大人坦誠一下,但這又涉及到那幾十萬兩銀子的貨物的去向,再然后就是麒麟弩被搶的事,再然后就是去王家搶親的事,說不清,完全說不清嘛!
撒一個謊需要用無數的謊把它圓上,府尊大人就處于這種尷尬的境地。
但要把欽差要的東西給他又給不起,只能咬著牙在那硬撐,只是最近捅的簍子有點多,府尊大人撐的實在有些底氣不足。
“造紙術沒有,那你劉家的煉體術也可以,能練到上三品的功法,倒也勉強夠格。”
“欽差大人是在開玩笑,莫不是以為我劉家好欺負?”
“你莫不是有什么誤會,有什么事情讓你產生你劉家不好欺負的錯覺?”
既然撕破臉皮,欽差也不再客氣,冷冷一笑:“不過是個連上三品都沒有的破落戶,也配握著造紙術這種好東西。”
大乾以武立國,武道便是各家立足的根本,能作為欽差被派遣出來,至少是有二品高手駐世的豪門,府尊引以為傲的劉家還真不配被人家放在眼里。
只論官場,兩人尚可和平相處,提及家世,欽差那種骨子里的蔑視差點讓府尊想要吐血。
“造紙術下官這里是有,但那個家伙給我的和大人手里的差不多,正是因為談不妥,東西才會被他散的滿城都是。”
“要不然說你蠢,東西好壞都分不清,憑著造紙術換個武道四品很難嗎,非要搞些歪門邪道?”
府尊瞳孔陡然放大,房間里靜了幾秒他才繼續說話:“下官聽不懂大人在說什么,要造紙術大人手里的便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