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側民房屋頂,周邊酒樓店鋪,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一層層手持刀劍的武者,這些人人有些是身穿皂服的巡捕,有些是披堅執銳的士兵。
最顯眼的還是手持麒麟弩的繡衣衛和身穿的藍色錦袍的的大理寺官員。
街道兩側響起殺氣騰騰的步伐和甲胄摩擦的聲音,軍隊緩緩靠近,最前面是一道盾墻,后面有手持長矛的士兵,在后面是已經彎弓搭箭的弓箭手。
以李默白和王奔為圓心,數百米內密密麻麻都是的伏兵,這些人身上血腥氣未散,看來剛剛砍完江湖漢就被緊急調了過來。
不遠處酒樓的二層突然讓出一道縫隙,在眾人擁簇中走出一位身穿蟒袍的繡衣衛,此人三十多歲年紀,面容剛毅,線條分明,雙眸深邃而銳利,顯然是久居上位者。
“兩位可敢上樓一敘?”
真男人能說不行嗎,李默白毫不猶豫的帶著王奔就往樓上走,小伙子臉都白了,官家的話怎么能信呢,他們自己人都不信,悄咪咪的拉了李默白好幾下。
眼見李默白沒給反應,王奔只能咬牙跟上。樓下他是不敢呆了,剛才的情況他也看到了,這幫狗東西就是欺軟怕硬,不敢欺負李默白,欺負他的時候倒是一點都不帶猶豫。
看起來密不透風的包圍,隨著李默白走過,閃開一條寬敞的通道,和繡衣衛交手這么久,已經不需要炫耀武力,他們有自知之明。
一步步走上二樓,酒樓內空蕩蕩的,竟然沒有伏兵,只有幾名繡衣衛和大理寺的官員肅立在蟒袍繡衣衛身后。
最近沒少交手,都是知根知底的交情,李默白沖幾人和善的笑了笑。
對于這個差點讓他們掉腦袋的家伙,官員們可沒有什么好臉色,敵意很強。
“武功將軍,繡衣衛護軍參領,云昭。”
“大理寺丞,張顯。”
咽了口口水,王奔開始小聲給李默白傳遞信息。
“武功將軍是云昭的品階,從二品,護軍參領是他的在繡衣衛的差遣,上面除了統領基本沒誰了,大理寺丞是大理寺三把手,專門處理大案子的。”
當什么官李默白沒興趣,他只看實力,兩個四品武者,以他們年紀,算的上年輕有為了。
“名字你們也知道,就不自我介紹了,只怕我的底檔都好幾尺高了。”
至于王奔,此時很低調,悄咪咪躲在李默白身后,對面也沒有和他攀談的意思。
行禮過后,雙方相對而坐,立刻有兵士將茶水奉上。
似是為了讓李默白放心,這次的茶水是一壺茶幾個杯子,倒茶的事情繡衣衛也沒有上手,示意李默白自己來,誠意確實給的很足。
云昭出身繡衣衛,這方面人心把握的很好的,自己先喝了口茶水以示誠意。
李默白端起杯子在唇邊放了一下,算是走個過場,這是大乾的一種禮儀,雙方談判前會有茶水奉上,愿意杯子才說明有要談的意思。
人數對等,禮儀周到,外面那些殺坯也算是儀仗隊的話,整個禮儀環節無可挑剔。
這種情況一般用在特別正式的場合,比如兩國談判,如今在這里看到,王奔都有些吃驚了,大乾竟然真的準備談判了。
禮數走完,大理寺丞張顯開口:“閣下這次很過分!”
“你確定是我很過分?”李默白似笑非笑:“好好的在路上走著被人惦記上了,我也好奇,為什么別人走不得,偏偏李默白就進了安寧府。”
張顯眼角抽動:“本官說的是這次亂命,不要扯那些無關緊要的。”
“那就聊一聊我為什么無緣無故被通緝,都是倒霉進了安寧府,別人是因公殉職,為何獨獨李某變成了亂臣賊子?”
你特么怎么成亂臣賊子的自己沒點逼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