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白到時,王欣兒已經到了,一起到的還有不少其他寨子的當家人。
血肉橫飛,到處是倒斃的尸體,婦孺和老人也沒有放過,寨子里豢養的家禽都被刻意擰斷了脖子,場面之殘忍,說是雞犬不留,便是雞犬不留,目之所及,除了他們這些外來者,已經沒有活物。
武者雖然大都沾血,但也很少這么不留余地,太慘烈了!
刀過石,火過茅,只有軍隊屠城才會用這么激烈的手法。
寨門木墻上用鮮血寫著幾個大字。
降或者死?
有血珠順著木頭的縫隙向下滲透,似乎也要滲進所有人心里,冰寒徹骨!
“是朝廷干的!”
有人睚眥欲裂,同處一地,也算是近鄰,山里物資匱乏,互相之間多有幫襯,交情也算親厚,昨日大家或許還做著生意,今日已經就變成了此般景象。如此殘忍屠殺也激起很多人過往痛苦的回憶。
也有人冷眼旁觀,面無表情,麻木到沒有知覺,大概便是這種情況。
更多的人是在害怕,甚至有人打算明日便搬出虎踞山,趁著朝廷還未完全封山,為自己謀一線生機。
恩威并施,大乾的兵伐就是如此酷烈!
李默白看向一旁的王欣兒。
“上三品,看那具無頭尸體,看似被利器梟首,傷口處的痕跡卻有凌厲的氣息,還有那具斬掉下肢的武者,都一樣,這是氣,三品不壞后氣血分離才有的手段,看似殘忍,其中技巧卻很高深。”
說話的同時,王欣兒指向其中幾具殘缺不全的尸體,一如往昔,在她的那里總能聽到最貼近事實的判斷。
“來而不往非禮也,師姐,走一趟?”
王欣兒點頭。
“各位稍等片刻,我去取些祭品。”
一枚尋氣符激活,師姐弟二人消失在茫茫虎踞山中。
“那我們還走嗎?”
有武者問之前說出山避難的同伴。
“等!”神色變化,其中一個當家人面上通紅:“別人都敢追出去報仇,老子總不至于在這里等等膽氣都沒有。”
此話一出,原本想要要離開的武者也停下腳步,有人收殮死者尸骨,有人清洗掩埋地上的血跡,寨子原本用來練武的空地上一具具遺骸被草席包裹,一個簡單的祭臺很快搭建了起來。
上三品,氣血分離,這些字眼離普通武者太遙遠了,能留在這里的哪個沒點血海深仇,他們想看看還有沒有希望。
……
靠近大山邊緣,一隊武者正在山林中穿梭,身如魅影,數十米的山崖幾個借力便能登頂,一個不小的山頭半個時辰便翻了過去。
沒有依靠索道,純粹在靠著自身武道,這些人竟是從崇山峻嶺中橫穿過來的。
“原地休整,一刻鐘后繼續出發。”
來到一個相對平整的地方,為首之人打出幾個手勢,眾人散開,各自吞服丹藥恢復體力。
“何必撤退,一些七八品的泥腿子而已,屠了便是,也省了朝廷大軍征剿,一舉多得。”
說話之人態度隨意,對首領并不太敬畏,因為他是隊伍中唯二的三品武者。
首領微微抬眼。
“刀不在殺,而在藏,有此一擊,足以震懾那些武者,當下我們要做的是趕到山口挑一個合適的向導。”
“何必那么麻煩,只要……”
這個三品強者的話并未說完突然停下,手也放到了武器上,肌肉繃緊,凝神看向遠方,隨時可以爆發出驚天一擊。
不止是他,首領不知何時也已站起,同樣全神戒備的看向遠處空空如也得山林。
“找人帶路何必尋到山里,在下給各位當一當這向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