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過去了,宋婉儀感覺自己的膝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宋大人,時辰到了,這是皇后娘娘讓奴婢交給您的東西。”琥珀從內室出來,遞給宋婉儀一本小冊子。
宋婉儀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過來接過琥珀手里的小冊子,快速地翻閱起來。
“琥珀姑娘,還請轉告皇后娘娘,這其中還缺了皇上近日的忌口。”
琥珀聽了她的話,有些莫名其妙,“皇上近日的忌口,難不成宋大人不知道嗎?”
宋婉儀真被她的話給噎住了, 她......應該知道嗎?
“皇上久不來景仁宮,皇上近日的忌口娘娘也不知,宋大人如果想知道,應當自己去問。”琥珀看到她一臉茫然的模樣,心中更是為自己娘娘感到不值。
娘娘的寵愛,便是被這樣一個漠不關心的人給搶走了?
宋婉儀扶著腰肢,一瘸一拐地挪出了景仁宮的大門。
心中一片澀然,她的確對于沈懷謙的忌口一無所知。
不知為何,她腦海中突然想起了沈懷謙的那句質問,“宋婉儀,你到底有沒有心?”
正當她愣神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個小太監的聲音。
“宋大人,淑妃娘娘派轎攆送您出宮。”
宋婉儀抬眼一看,這小太監的確是淑妃宮中的人。
看來,她在皇宮的人緣也沒有那么差。
這會兒靠雙腿走出宮是不可能了,更何況她現在還有大事要辦,所以她連忙爬上了轎輦。
至于沈懷謙的忌口......
她問不出口,之后去找秦勉嚴松想想辦法吧。
轎輦一直將她送到了宣武門,宋婉儀坐上馬車,將頭上的烏紗帽扶正,“先不回禮部,去御史臺!”
御史臺內,眾御史正聚集在大殿之內,大殿之內放著二十多張桌案,每一張桌案上后面都坐了一位穿著紅色官員制服的御史。
“快快快!出大事了!!!”突然一個內監打扮模樣的人闖入殿中,“宋大人要吊死在我們御史臺前!”
宋大人,吊死,御史臺前。
這個人名,這個動作,這個地點,組合在一起,甚是怪異。
但人命關天,眾御史們這會兒也管不了那么多,紛紛從桌案前起來,來到了御史臺的殿外。
果然看到新官上任的宋婉儀,搭著一把凳子,正在費力地企圖將手中的白綾搭在大殿門口的橫梁上。
“哎喲哎喲,宋大人這是干嘛呀!”張御史連忙沖了上去,去搶她手里的白綾。
“本官活不下去了啊!”宋婉儀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樣,“本官今日進宮執行公務,誰料,卻被皇后娘娘羞辱一番,本官沒有拿出臣子不畏生死,直言不諱的精神,本官對不起身上的這身官服,也對不起頭上的烏紗帽。”
“不如今日就吊死在這御史臺前算了!”
“皇后娘娘雖為后宮之主,但怎可隨意羞辱朝廷命官?”
“后宮不得干政,即使宋大人犯了錯,也應當由陛下責罰,此事應當是皇后娘娘僭越了。”
“恐怕皇后娘娘,還沒有將身份轉變過來吧......”
宋婉儀站在凳子上,死活不肯下來,聲淚俱下地跟各位御史痛訴,她是如何在皇后宮中跪足了兩個時辰。
御史臺的御史本就迂腐,宋婉儀身為一個女子,死活站在凳子上要上吊,也愣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止她,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更何況,這是皇帝的女人!
“本官活不成了,奇恥大辱,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有違祖制啊!本官沒有奮起反抗,已然是給諸位同僚丟人。”
“諸位同僚數十年寒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