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儀跟楚知桁閑聊了一會兒之后,眼看著天色也不早了,明日雖不用早朝,但也得早起監(jiān)考。
于是便各自告辭了。
回府之后她也沒有閑著,洋洋灑灑寫了一封奏折,打算明日讓人送進進宮。
落下最后一筆之后,宋婉儀擱下筆伸了個懶腰。
沒想到言官參人的感覺這么爽,怪不得御史臺那些御史天天跟打了雞血一樣,不是參這個就是參那個的。
不過這寶儀郡主也真是年輕,且也真是被寵得無法無天。
她這樣做,難不成那世子就心中就會歡喜?
看起來她是想要試圖挽留住未婚夫婿的心,未婚夫婿婚前去青樓瀟灑,她不去找那未婚夫婿的麻煩,反而怪上青樓的姑娘。
這腦回路也真是清奇。
如此看來的話,恐怕那太后也不是什么善茬,不過只是頭腦更加聰明罷了。
盛雍朝重孝道,沈懷謙雖然跟這太后沒什么感情,但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好的。
想到這里, 她心中默默為沈懷謙點了一根蠟。
第二日宋婉儀來到考場,就被嚴松告知昨夜有一考生舞弊被巡邏的官員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趕出考場了。
宋婉儀心中了然,這公然在考場上舞弊的,約莫是家世不顯,又急于求成的。
于是也沒有放在心上。
而且大多是世家子弟,寒門子弟并沒有這個膽量,視考場紀律于無物。
今日她受了楚知桁的啟發(fā),帶了好幾本話本子到考場看,不然的話,監(jiān)考實屬是太過無聊了。
考生昨夜都是在考場度過的,今日較之昨日,看起來都有些萎靡,不過好在并沒有生病的。
雖說此次春闈,宋婉儀特地請了太醫(yī)輪班值守,怕的就是有考生在考場上生病了,耽誤應試。
但即使是能得到太醫(yī)的及時診治,可這春闈估計也沒什么希望了。
中藥畢竟是見效慢,頂著病體答題,能發(fā)揮出平常三分之一的實力那就是謝天謝地了。
這也是為什么春闈前,她讓燕九督促徐聞和鍛煉身體的重要原因。
不知道有多少考生,就是因為在春闈的考場上生病了,與官場失之交臂。
下一次春闈,便要等到三年之后了。
這三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保持住當時的初心的。
持續(xù)五日的春闈一晃而過,徐聞和從考場回到宋府之后,蒙頭睡上了一整日這才堪堪緩過神來。
而宋婉儀也沒有派人去詢問他考得怎么樣,她作為此次的主考官,自然是能第一時間看到他的考卷。
但為了避嫌,她不參與批閱徐聞和的考卷,而是由另外兩個副考官批閱。
嚴松與楚知桁都與她交好,想來也不會故意為難。
更大的可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給徐聞和較高的等級。
所以按照宋婉儀的推斷,此次徐聞和只要不是發(fā)揮失常的話,殿試應當是穩(wěn)的。
而她在批卷的過程當中,還真讓她給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喜。
此次策論題當中,有一題是邕州突發(fā)大水,若是你作為邕州的父母官,該如何應對。
其他考生大多是從安撫災民,管控物價,災后重建三個方面展開來答題的。
而這位名叫林逸的考生,卻是從預防水患以及治水的角度出發(fā)的,甚至還十分詳細的在考卷上畫了一個簡易水壩圖。
若不是他畫的水壩跟現(xiàn)代的水壩還有很大的出入,她當真是要懷疑這個林逸跟她是老鄉(xiāng)了。
既然能出現(xiàn)一個桃娘,再出現(xiàn)一個林逸也沒有什么可稀奇的。
但妙就妙在,宋婉儀翻閱他的其他考卷,他的思想跟這個時候的古人并沒有什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