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始末的梳理完成之后,茱萸端著一個銅盆從外面走了進來,“徐大人,您要辣椒水來了。”
宋婉儀頗有些惋惜,“你來晚了, 用不到了。”
“啊?”茱萸瞪大眼睛,“我已經(jīng)很快啦!”
徐聞和對茱萸笑了笑,“茱萸姑娘,給我吧。”
他從茱萸手中接過裝有辣椒水的銅盆,擱在一旁的茶桌上,“現(xiàn)在,將名下的產(chǎn)業(yè)商鋪莊子全部寫清楚,最后寫完的三個人,本官請你們用辣椒水洗手。”
徐聞和在這邊侃侃而談,金龍衛(wèi)在他身后發(fā)放紙張跟筆墨,還不等金龍衛(wèi)將筆墨發(fā)到他們手里,跪在地上的人就蜂擁而上,將金龍衛(wèi)手里的紙張跟筆墨搶了個干凈。
各自找了一塊空地,趴在地上撅著屁股,用沒有了指甲的用手開始奮筆疾書。
他們此時不得不懷疑徐聞和是故意的,故意拔右手的指甲,就是讓他們這會兒書寫速度變慢!
誰也不想用辣椒水洗手,但又害怕漏了什么會迎來更加可怕的刑罰,只能一邊忍著痛苦,一邊努力回想。
宋婉儀往沈懷謙那邊靠了靠,“把聞和調(diào)去刑部吧,我看行。”
“朕也正有此意......”沈懷謙用贊賞的目光看著徐聞和。
此子,天生就是刑部的人。
“章楠那邊你別管了。”宋婉儀拿起桌子上的火銃,在手里轉(zhuǎn)了個圈。
沈懷謙自然也知道這是什么,按住了她的手,“別弄臟了手。”
宋婉儀咧嘴一笑,眼中盛滿了凌厲的殺意,“我必須要親手宰了他。”
她是一個很惜命的人,如今章楠居然想要奪走她最寶貴的東西,這徹底觸犯了她心中的逆鱗。
從入朝為官開始,她心中一直郁結(jié)著一口氣,一口天大的惡氣。
如今董知知躺在床上,生死還不明朗,更將她心中的那口惡氣給激發(fā)了出來,如今已經(jīng)堵在了喉嚨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從這一刻開始, 她知道她的心理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問題。
而若是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只能親手殺了章楠。
不然,她無法給自己一個交代,無法給死去的劉芊一個交代,無法給董知知一個交代。
說起來,董知知身上的不幸,起碼有一半是章楠造成的。
若不是他勾結(jié)章柏,陽城又何至于失守?
董知縣又何至于為了百姓而失去自己的生命?
他甚至不能牽著女兒的手,將她送到未婚夫婿的手中。
如今,她跟章楠兩個人之間,已經(jīng)可以用血海深仇來形容了。
處理好這些世家的家主之后,徐聞和帶人直接去抄家去了,而沈懷謙則跟著宋婉儀進了內(nèi)室。
“你知道,我一早便想對章家動手,只是那時你說不是時候。”宋婉儀坐在軟榻上,“但現(xiàn)在,我認為是時候了。”
“如今盛雍糧食充足,無外敵之擾,商業(yè)發(fā)展欣欣向榮,唯一需要擔心的便是內(nèi)政。”
“而這世家對于盛雍來說,就如同一個爛瘡,挖去傷口深可見骨,但若是不挖,則會日復一日的繼續(xù)腐爛......”
宋婉儀的目光幽深了些,“章家就如這爛瘡的根,若是能剪去,短時間內(nèi)可能措手不及,但我也等不了了。”
“我無法忍受,臥睡之榻,總有人想謀我性命。”
沈懷謙聽了她的話,沉默了一瞬,“去做吧,后面有朕。”
說罷,沈懷謙從懷中掏出一塊金色的龍紋令牌給,遞到她手里,“章家守衛(wèi)森嚴,這枚令牌可以指揮金龍衛(wèi)。”
宋婉儀拿過這塊令牌把玩了一下,就還給了他,“不必了,我想殺他,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