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踏出,已經是千里之外,身后的白衣女子,依舊是在雪中沉吟,無盡的悲傷落寞。
和雪原一樣,從初始,到終結,所有人只是看到了這里冰冷的雪,卻從未有人關注過,漫長的雪中,也有著動人的風吹動萬千青絲如瀑
楚青是在半日后,重新回到玄門之中的。
只是,在此刻的大秦之中,卻是亂作了一團。
龍政龍眉輕佻,看著下方的文武百官,虛空境界的強者盡數出動,如今尚未歸來,他們的速度,可是遠遠比不上楚青。
這樣一來,就徹底的拉開了身位。
文臣衣冠整凈,執玉笏,面肅然,深施一禮,上前進言道,“兵臨城下,大周的所有虛空境界強者盡數出動,九位天下的至強者,皆是攻向我大秦,如何應對?”
兵臨城下,嚴峻的形勢,早已經是刻不容緩了。
大秦,從來是這天地之間的最為強大的勢力之一,百丈城樓,無數文武,這里是天下文氣的發源地,有著夫子教化萬民,有百戰之兵,攻無不克,向來在這天下從沒有大秦攻不下的城池,有富甲天下的白家子弟,供給開支,開拓外海,為軍商肱骨。
如今,卻是在三日之間,被大周用幾大勢力拼湊起來的軍隊,勢如破竹,從大周的洛水,打到了上郡城下,倘若是沒有退敵之良策,恐今日便是城破身亡,成為大秦覆滅的千古罪人。
大秦向來是說一不二,但是時值今日,卻也如同雄獅垂暮,猛虎落平陽,千秋社稷,危如累卵。
“此時,只是多事之秋,我大秦的千載底蘊,自是有御敵之法,這天底下,還沒有什么事情,是真的難以解決的,先前如此,現在依舊如此。”龍政面上不起半分波瀾。
若運籌帷幄,何懼千里之兵。
面色威嚴鄭重,“各自安分,管好自己的事,大周縱然能破得城番,亦是難以動搖我大秦之根基,萬古之基業。”
“從來只要是我等君臣一心,便是刀山火海,金槍成陣,又有何懼。”
眾人皆是點頭,心中卻是依舊惴惴,這天下,說起來,終究是武者的天下,大神通者,可以改天換地,可縱橫九州四海,可使日月傾覆,帝國更迭,從來也只是彈指之間。
從高歌樓臺,酒色煙火,到短兵相接,旌旗蔽日,頃刻血流漂櫓,一國之殤。
先前的范例卻也是數不勝數,大秦能從大周的下轄之地,脫離而出,自然是見慣了血腥殺伐。
沒有人的心是鐵石鑄成,也會害怕,也會畏懼,哪怕是向來不知死亡為何物,見到了刀劍,也會下意識的躲閃。
更何況,只是文臣。
“那我們現在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龍政聲音輕緩,自有一股威嚴霸道。“爾等只需固守城池,其他的一應事宜,我來管。”
身旁的真龍天子劍微微震顫,雖不是道器,只是一般的護國之重器,卻也是心意相通,得知主人心有澎湃山河,欲要攜蒼生之志,以據外敵,遙遙泛起光芒呼應。
真龍天子劍,從來不是天子所持,龍政緩緩的將之抽了出來,多年以前,父親便是曾經教導他,帝君,從來不是天子,而是天!
是這蒼生萬物的天,是所有生靈中的無雙王者。
帝者,無上也。
君者,一尹一口,尹為治理,口表發號施令,象征著至高權柄!
拔出了真龍天子劍,上方的紋路古樸,似乎經過了不知多少次錘煉的鍛造而成。
死在劍下的亡魂無數,又何嘗不是功成枯萬古,天下做陪襯。
龍政站了起來,神色靜默,“彼時大秦內部空虛,夫子,白啟,龍瑤,皆是外出,大秦為宵小所乘。”
“帝君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