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細細想了一遍,師蘭還是覺得原主掉河里這件事跟徐衛東肯定脫不了干系。
那個給她指路的人也很可疑。
但是原主因為多次找人未果,介紹信上的日期臨近,心里不免焦急,一些細節就被忽略了。
既然得到了原主的身體,重活一次,她必定要為原主查清楚真相,還有徐衛東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也不能放過。
師蘭本來是個生活在21世界的富家女,父母早逝卻給她留下了巨額的遺產,但是大學還沒畢業,她就因身體不適查出了重病。
還是跟父母一樣。
臨死之前她將遺產分為兩部分,一半用來研究自己所患的病,一半用來做慈善。
最后還簽了遺體捐贈協議。
沒想到死后竟然又活了,先前昏昏沉沉的時候她是有點意識的,還以為自己正在過忘川河呢。
不過求生本能讓她一直掙扎,最后好像被一股大力給撈住了。
想來應該是原主溺亡之后她穿來的,不知為何竟然一點不適的后遺癥都沒留下。
不過穿書這種事都發生了,再糾結這里也沒必要。
當下最重要的,是查清害原主的人,以及自己以后的歸處。
前者不必多說,用了原主的身體能重活一次,這是她應該做的。
后者呢,讓她這個韭菜麥子都分不清,仙人掌都能養死的人回去種田,未免有點強人所難。
一口吃不成胖子,現在情況還沒摸清,先慢慢來。
師蘭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下床穿好鞋子。
原來的衣服都已經臟了,現在她穿的沒什么補丁,應該是熱心的護士給她換了自己的衣服。
“劉護士,有什么我可以幫你的嗎?”
師蘭來到衛生室的大廳里,這里擠了不下七八十人,幾個護士在中間搭了一個臨時診臺,幫忙處理傷口。
劉曉珍抬頭一看,是那個昏迷的胖姑娘,她正忙不開手呢,猶豫了幾秒后問道:“會寫字嗎?”
這里缺藥,她們要做好登記交給公社去申請。
“認識!”師蘭清亮地回道,語氣間有點小驕傲,“我是高中生。”
劉曉珍意外地挑了挑眉,“那你在這里幫我記著,遇到不會寫的字你就用拼音。”
師蘭從善如流地將紙筆接了過來。
過了一會,劉曉珍將本子接過來一看,一手漂亮的楷書整整齊齊,從頭到尾竟然沒有一個錯字,連一些拗口的藥名都沒出錯。
“我爸以前是大隊的赤腳大夫,領過手冊回來看,我也學了一些。”師蘭看出了她的疑惑,主動解釋道。
“行,那你接著幫我吧。”劉曉珍頓時放下了心。
有個人幫忙就是好,她能專心處理一件事,不用再分心記錄,很快她前面排著的隊伍就短了一截。
直到天黑時分,大家才能松口氣。
“今天多謝你了,我剛剛跟組長說過了,她讓你跟我們一起去公社食堂吃飯。”
說完,劉曉珍的肚子跟著咕嚕咕嚕叫了幾聲,格外應景。
公社食堂在后面,從衛生室過去有一條差不多兩百米的土路。
雨傘和蓑衣都不夠,蓑衣只能兩兩結伴去食堂,劉曉珍自己帶了一把大黑傘過來,跟師蘭一起脫了鞋子蹚水過去。
“對了,你家里人怎么還沒來找你?”路上劉曉珍突然想起來不對勁的地方。
這么一個大姑娘丟了,按理說家里人早就應該來找了。
“我家不是先鋒公社的。”
泥路濕滑,師蘭走得小心翼翼,赤腳偶爾踩到幾顆尖銳的石子,痛得她齜牙咧嘴。
“我是S省的,來這邊找我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