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隱隱已經(jīng)猜到,金刀門是金刀黑劍手創(chuàng),似乎與城主金化鵬一家有不小的矛盾。
金璃兒又問:“你殺了三名沙國人,期間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譬如他們?yōu)槭裁吹轿医痍柍莵恚砩嫌袥]有什么可疑的物件……”
她沒有將話說完,但玄英跟常倫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金陽城和赤沙國中間隔了荒涼的碧原和神秘悠悠的千里獸山,兩地之間幾乎沒有什么往來。赤沙國人突然來到金陽城,這件事十分蹊蹺,以金璃兒的性子,她定會安排人手對其仔細查實一番,但現(xiàn)在那三個沙國人已被玄英殺死,他們來金陽城的目的想要調(diào)查清楚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哪知玄英搖了搖頭,說道:“我只為報仇,其他的事與我一概無關(guān)。”
金璃兒暗暗嘆氣,心說這人全家全族被殺,心中都是復(fù)仇的執(zhí)念,對其他的事并不關(guān)心。想將他收到云英殿為自己所用只怕也沒那么容易。
常倫插口說道:“沙國人嫉妒我蒼木國豐饒富庶,對我們一直有所覬覦。據(jù)說兩百多年前四國之間的大戰(zhàn),最初便是因赤沙國人殺我蒼木國人而引起的。那些人教化不足,好像都是些半人半獸,還殘留著不少獸性。他們胡亂殺人,死不足惜。”
玄英恨恨地不說話。
金璃兒說道:“前些天我到了碧城一趟,期間拜訪了黃杰士,聽他說蒼木國之西之南都有靈氣異動,西側(cè)是什么極位先有擾動而后崩塌,南側(cè)似乎已有血光之災(zāi),二者之間說不定也有些聯(lián)系。黃杰士有些話不能明說,不過我猜蒼木國南側(cè)的災(zāi)禍還不小。”
轉(zhuǎn)頭又問常倫:“常師傅,蒼木國南側(cè)難道不就是赤沙國么?他們出了災(zāi)禍,那倒好的很。”
常倫說道:“蒼木國南端是柏君城的一線崖關(guān),過了一線崖關(guān)之后有一個叫陰嶺邑的城邑,那里也屬蒼木國,但不屬柏君城。我曾聽大將軍提起過,陰嶺邑往南八百里的西海中還有一個島,那里應(yīng)該是蒼木國最南邊的地方了。據(jù)說那島離赤沙國的蹄族很近,只怕災(zāi)禍就在那里。”他口中的大將軍自然指的的碧野。
玄英心道:“不錯,你們所說的災(zāi)禍正是蹄族在離玄島上屠滅我玄氏一族。”他不愿說出口,因為這是他玄氏一族的事,與面前的這幾個人毫無干系。
金璃兒說道:“聽黃杰士說那場災(zāi)禍已經(jīng)是兩年多前的事了,我們一直沒有聽到什么消息,這倒奇怪得很。”
常倫嘆了口氣,說道:“赤沙國人最是嗜血嗜殺,只怕那一處的蒼木國人已經(jīng)被屠戮殆盡,沒有人將訊息送了出來。”
金璃兒眉頭深鎖,點了點頭,她隱隱覺得四國之間又將有一場大浩劫,而她的金陽城也必將卷入其中。
可謂是:
杳杳黃天外,禍亂起蒼溟。
天下本一家,幾人能獨存?
幾人正自談?wù)摚鲇幸幻S從進來稟報,說金尉趙顯通過來求見。
金璃兒心說今天的正主兒來了,對玄英說道:“玄少兄,要抓你的人來啦,你看如何是好?”她說話時面帶微笑,顯然是早就想好了應(yīng)對的辦法。
玄英見她神態(tài)顯然已經(jīng)胸有成竹,便說道:“你自有辦法,何必再問我?”
常倫卻有些瞧不出來,說道:“便由常某人出去將他擋下來,就說你今天不見客,諒他也不敢硬闖。”
金璃兒擺了擺手,說道:“無妨,我正要問問他那三個沙國人是怎么回事呢,他來得正好。”
轉(zhuǎn)頭又對玄英說道:“玄少兄,為免不必要的麻煩,可否請你稍稍回避一下?”
常倫對金璃兒更增佩服,心說小主雖為一介女流,然而巾幗不讓須眉,可比我這個糟老頭子強得多了。
玄英也想看看這個小小女子的手段,便說了聲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