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人也追不上玄英,見龔叔亢撐著拐杖愁眉苦臉地往回走,嘻嘻一笑,張開雙臂向他抱去,說道:“不生氣不生氣,讓我抱一抱……”
龔叔亢用拐杖一端抵住她胸口,怒道:“再對我無禮,打散你的七竅靈體!”
妝人邪笑道:“不讓抱不抱就是了,兇巴巴地干什么?”轉(zhuǎn)身繼續(xù)朝玄英逃走的方向追去。
玄英跑了一陣,已翻墻躍出天錕城堡,心想常倫原力武道都遠(yuǎn)較我為強,要是想追上我一定早就追上了,如何只一直跟在我身后而并不上來捉我?他心下奇怪,但眼下尚在危險之中,不能停下來問他的話。
眼見不遠(yuǎn)處有兵士走動,便轉(zhuǎn)到一條偏僻的小巷,陡地停住了腳步。身后的常倫果然也跟著停了下來。
這時已是晚上酉時,月亮隱在厚厚的云層后面,四周有些黑暗,只遠(yuǎn)處的燈籠火把映照過來些許光亮。
玄英轉(zhuǎn)身看著常倫的身影,說道:“我雖然不是你敵手,也可拼死一戰(zhàn)。若是要戲弄我,我便是死也不會饒你!”
常倫忙道:“玄小兄誤會了,我并不想抓你回去。”
玄英問道:“為什么?”
常倫說道:“你難道看不出來小主并不想傷你么?”
玄英仔細(xì)一想,果然想起金璃兒在見賢廳時有好幾次維護自己,冷冷說道:“她不過想讓我入你們‘云英殿’,難道還會有好事?”
常倫說道:“小主身為金陽城之主,延攬四國英才是她份內(nèi)之事,當(dāng)然不能算是壞事。你年紀(jì)輕輕就一身本領(lǐng),倘若不用于正道,實在也太過可惜了些。我勸你……”
玄英將他的話打斷,冷冷地說道:“浪不浪費是我自己的事,與你們沒有干系!”
“小主愛才,因此才命我不要傷你。”
“這么說還是不能放我走了?!”
“玄小兄這可錯了,常某人跟著你,便是來送你出城的。”
“你什么意思?”
“你二人現(xiàn)在是金刀門通緝的要犯,本來住在天錕堡中最為合適。不過今天中午那個叫‘虺尾’的靈發(fā)現(xiàn)了你,顯然他又知會了趙顯通。因此金陽城你是待不下去了,只有逃到城外才是最安全的。”
“我自己會出城,用不著你來送我!”
“金陽城的幾大城門這兩天守得十分嚴(yán)密,你一人出城已是極難,何況還帶著她。”
“那又如何?金刀門的人也不過爾爾!”
“你可不能小瞧了他們,金刀黑劍的大弟子鐘昭魁的原力應(yīng)該比我還強一些,你斗不過他。”
“大不了一死而已。”
“你逞一時之勇,要是丟了性命,誰還替你報父母妹妹之仇?”
玄英不答。
常倫說道:“小主乃是女子,自有女子的精明,然而豪爽也不輸男子。你若是入她幕下,由我點撥武道,他日達(dá)到金刀黑劍那般的境界也并無不可能。到時候一呼百應(yīng),何愁你父母妹妹之仇不報?”
玄英不理他,低頭瞧了瞧絲絲面容,見她五官已有扭曲之態(tài),不復(fù)平常的明媚俏麗,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內(nèi)傷。他怒目瞪著常倫,說道:“倘若她出了什么意外,我饒不了你們!”
常倫心想,這年輕人性子偏激,萬一這女靈受重傷死了,只怕還要怪到我頭上來。說道:“她受鐵甬一撞,不過是昏了一陣,按理說不會受傷太重。她眼下這種情況,大概是靈體特異的原因。你帶她到小主那里,可保性命無虞。”
玄英一想章乾元處處針對,眾目睽睽之下被絲絲制住受辱后只怕會變本加厲。鐵甬為銅渾報仇,更不可能放過自己。
眼下如果答應(yīng)常倫跟他進(jìn)了金璃兒的云英殿,不知道還會鬧出多少麻煩。低頭問絲絲道:“你怎么樣,要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