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木想要看看映丹被爪族人抓傷的傷口如何,也是堅決不許。他知道映丹的性子雖然溫軟,可倔強起來的時候比常人都要固執得多,根本就不會聽人勸。只得把心一橫,說道:“我是隊長,你得聽我的,我們先回碧城!”
哪知映丹忽然大叫起來:“不行,我不回碧城!必須先找到他們八個再說……”
楚小木只得說道:“你被爪族人抓傷了,他們的爪子上可能有毒。如果不早些醫治,只怕有性命危險!”
映丹說道:“就算死也要先找到他們八個,帶他們一起回去!”
楚小木又急又氣,說道:“這是為什么?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映丹的聲音忽又軟了下來,說道:“小木,我沒事,真的沒事。我們跟大伙兒約好三天內回去的,今天已經是第三天啦……再不回去,他們說不定會帶著馬兒亂走,萬一碰到爪族人,那可怎么辦……”
二人爭執一番,楚小木無奈,只得順映丹之意,先去找到林振他們再說,萬一路上有什么意外,再做打算罷了。
映丹頭腦昏沉,渾身癱軟無力,根本沒辦法騎乘馬匹,二人只得共乘一馬,楚小木坐在他身后,防他掉下馬背。好在青盧馬極為雄健,雖然背上坐了兩人,也仍然能奔跑如飛,一匹馬累了之后再換另一匹,也并沒有耽誤太多時間。
不到半日,已快要接近南定軍大營。楚小木停住胯下的青盧,辨認一番方向,指著東南向說道:“南定大營東四十里,大概是在那個方向,也不知道我們走得對不對?!碧焐璩?,白天不見太陽晚上沒有星月,想要通過日月辨認方向也不可能,兩人只得認了一個大致方向打馬狂奔。
楚小木等了一陣,仍不見映丹回答,心里突地一個咯噔,叫道:“映丹,映丹,你怎么樣……”坐在身前的映丹綿柔無力,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
楚小木大急,翻身下了馬背,再將映丹扶了下來,見他臉色烏青,雙眼緊閉,顯然已經昏迷有一段時間了。他連聲叫喚,映丹半點回應都沒有,顯然比昨天夜里更要嚴重了。
初見映丹傷勢發作夢囈說胡話時,楚小木一時不知所措,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一般,這時反而鎮定了下來。心想此處已距離南定軍大營不太遠,不如先去大營看看能否找到什么治病的藥石,或許能救映丹一命。至于大營會不會已成了敵方的據點,里面有沒有爪族刺徒,暫時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思量已定,帶著映丹往大營直奔而去。
快到大營時,楚小木不敢貿然闖入,遠遠觀察一陣,見營中沒有煙火跡象,也不見烏鴉等食肉的飛鳥起落,猜測營中沒有爪族人出沒,才敢帶了三馬一人悄悄走進。隨便尋了個尚未被燒毀割破的帳篷,將映丹抱了放在一張床鋪之上,再看它臉色時,烏青的的臉色已有一層明顯的黑氣,將他肩膀受傷處的衣服扯開一看,竟已有一股難聞的腥臭氣味,而且裹傷的布條已被鮮血浸透,本應是紅色的血液,現已干硬發黑,用火光一照,隱隱然還有一層暗綠色。
楚小木估摸著是傷他的那名刺徒爪子上有毒,才使得傷口處的血塊黑中帶綠,至于具體是什么毒,有什么樣的解毒之法,卻是半點都不知道。只得扯過兩張厚厚的氈被,都蓋在了映丹身上,稍解他體寒之苦。
再將兩匹青盧隨意系到帳篷外的一根木柱上,帶著奇生便往大營中分發盔甲軍服的衣官營帳奔去。碧城大部分地方都是平緩的草原,療傷治病的藥草種類很少,所需的尋常藥草大多是從金陽、玉駝等大城中購買,軍中也只會備一些治刀槍傷以及風寒霜露等常見疾病的藥草,只是數量不多,因此沒有設專門的醫官。尋常兵士受傷或是生病,大多只能在衣官處領些藥草,如果病重,就只能送回碧城醫治,可說是極為不便。好在四國太平,刀兵不興,軍士們大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