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天色灰蒙。
漫天雪花將整座莊園染成了純潔無瑕的白。
主臥里,京越進(jìn)來的時候,姜凝正趴在黑色被褥上畫畫。
她這兩天特別聽話。
不吵也不鬧,唯獨晚上親她親的狠一些時,她那藏起來的爪牙才微微顯露出來。
其他時候都是乖的。
乖的讓人心軟。
此時此刻,她一心都在畫畫上,根本沒注意到逐漸靠近她的男人。
直到面前灑落下一片陰影,她才漸漸從畫中抬起頭來。
“京越。”
她有些吃驚,開口喚他時嗓音綿軟著。
“嗯。”
他觸碰到她的那一刻,明顯地察覺到她身子僵硬了一下。
京越目光下斂,遮掩了其中翻涌的情緒。
他將人從床上撈起來,俯身蜻蜓點水般吻了吻她的唇角
“穿衣服,帶你去外面吃飯。”
聽到能出去,姜凝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好。”
坐在車上時,姜凝看著窗外的景色出神。
大雪皚皚,將整個天地染成白色。
此刻,天空中還飄散著點點雪花。
“可以開窗嗎?”
她坐在窗邊,回頭看向京越。
京越抿了抿薄唇,想拒絕。
她身子本就不算太好,吹了風(fēng)回去又要病一場。
可抬眼對上她那雙蒙著層水霧的眸子時,心倏忽一軟。
“可以。”
姜凝笑了笑,將手伸到窗外去接雪花。
這雪花飄在半空中時是有形狀的,可每每落到手上時,根本維持不了多久,很快就會化成一灘水。
她接了幾次,雪花化水,入手冰涼。
“到了。”
車子穩(wěn)穩(wěn)停在帝景大廈停車場里。
路上聽著京越說,這不是談生意的飯局,是給他在魔鬼訓(xùn)練營認(rèn)識的的兩位朋友辦的接風(fēng)宴。
“什么朋友。”
姜凝好奇地問他。
京越這樣的人也能有朋友么。
誰能忍受得了他這性子。
“普通朋友。”
京越的回答很板正。
“……”
下了車,男人牽著她往里走。
訂的房間在17樓,剛上電梯,姜凝看著自己沾了點雪的絨毛靴子,喃喃道
“涼。”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落入男人耳邊。
他低頭看了一眼。
那小靴子踩了一路的雪過來,果然沾了上了不少。
若是融了,定會順著腳踝流進(jìn)鞋子里。
他俯身去拍。
電梯緩緩在15樓停下。
門還沒開,就聽見了一男一女的打鬧聲。
“我就說你走錯了!你還不信!還不向姑奶奶認(rèn)錯吶?”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
電梯門開了
門外的人進(jìn)來時,剛好看見京越在給姜凝拍靴子上的雪。
“越哥?”
那女生看到京越,滿臉震驚,視線在她和京越身上來回地竄。
“欸?”
同行的男伴也顯得很吃驚。
“京越,還真是你,這也太巧了。”
兩人走進(jìn)電梯里,本來寬敞的地方瞬間變得有些狹隘起來。
姜凝默默退后了幾步,站在角落里,低頭一看。
靴子上的雪被掃得干干凈凈。
“沐辰,沐怡。”
京越抬眸,視線短暫地在兩人臉上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