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庭院中,兩人站在雨中,一個臉色白得像紙,一個臉色黑沉至極。
兩人雖然是抱著,但之間的距離好像遠隔萬里,有一堵難以跨越的墻橫在兩人中間。
姜媽媽和陸柯遠遠看著,不敢上前,似有默契般齊齊嘆了口氣。
“那就回來。”
半晌,京越似妥協(xié)般,將她往屋檐底下帶。
姜凝沒了力氣再反抗,任由他牽著走,她麻醉醒之后又遭了他一番折騰,眼下還淋了雨,整個人又暈又沉,喉嚨里好似火燒過一般,又干又澀。
剛走到長廊之下,她雙腿一軟,直挺挺往地下倒。
“阿凝?”
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襲來。
她摔入了他的懷里,那股淡淡的冷香經(jīng)過水浸之后更加濃郁,灌入鼻子里,揮散不去。
“阿凝?”
京越抱著她,輕晃了幾下,懷里的人早就散了意識,沒了動靜。
一張小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如蝶翼般的長睫之上還掛著水珠,似落未落,黛眉皺著,痛苦盡顯。
“陸柯,喊醫(yī)生!”
他心口一緊,屈膝將她抱起來,大步流星地往屋內(nèi)走去。
——
深夜 醫(yī)生從主臥里出來,和姜媽媽囑咐了幾句便動身離開。
京越站在二樓走廊盡頭處抽煙,絲絲白霧彌漫,沿著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緩緩向上,漸漸遮蓋住他冷冽面容。
陸柯送走醫(yī)生,原路返回,走到他身邊,垂頭
“先生,高燒不退,需要吊兩天的針。”
“嗯。”
京越將煙摁在玻璃煙灰缸上,淡淡應了一聲。
抬腿往房間里走時,陸柯冷不丁又開口
“先生,醫(yī)生還說,阿凝小姐需要長時間的休息。”
京越腳步一頓,微微側(cè)頭,余光瞥過去時,帶著森冷寒意。
陸柯背后升上一股冷意,默默退后了幾步,不敢再出聲。
主臥內(nèi)
床頭香爐正燃著沉香,越走近,入鼻間的香味越濃郁。
他在床腳處停下,幽幽目光落在床上。
剛剛還吵著鬧著要跟他離婚的人,現(xiàn)在安安靜靜地躺著,臉色慘白,身形纖瘦,露在被子外的手背扎上針頭,吊瓶里的藥水源源不斷地往里輸送。
他靜靜站著,眉心皺得厲害,淡漠的眼底一瞬間起了些波瀾。
坐到床邊時,原先昏迷著的人似是意識到他的存在,睫羽輕顫了顫。
京越瞇了瞇眼睛,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疼從他心底翻滾,涌到喉間,陣陣苦澀。
他伸手,指尖撫上她微微擰起的眉眼,細細摩挲著,直至完全展開。
半夜時分,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動靜,啞著嗓音喚了句
“水——”
坐在沙發(fā)上虛扶著額角打盹的男人聽見聲音,立馬起身朝她走來。
喂了杯溫水之后,她皺得緊緊的眉頭平穩(wěn)了些許。
然而,還沒等他放下杯子,“嘔——”
姜凝倏忽起身趴下,一股嘔吐物從她嘴里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