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極力掩飾,但那落在座椅上微微顫動的指尖已經出賣了他此時此刻的心境。
這樣的行為,這樣的主動對他來說是恥辱的。
他在忍。
“阿凝,你還生氣嗎?”
姜凝冷淡著張臉,將他推在座椅上,瞬間就掌控了主導權。
“小狗就得做好小狗,誰允許你問了?”
“……”
想起剛剛他的舉動,她眸色暗了暗,俯身,對著他脖頸上那塊凸起露出了牙齒。
極輕的力道,像貓咬的般。
不像是懲罰,更像折磨。
京越呼吸頓時便重了,幽深的眸子里暗色翻涌,瀲滟著薄紅。
染上情欲后,五官的銳利感更深。
他緊緊盯著她,像是在盯囊中獵物。
姜凝起身,看著他脖頸上的那抹淡淡咬痕,滿意地笑了。
“我承認,我跟他相親,就是為了氣你。”
她揚起臉,清透的眸子里閃著狡黠的光。
“因為,我吃醋,我小心眼。”
她就是小心眼。
在感情這事兒上,沒有誰是不小心眼的。
“…”
聽見她大方承認的這一句,京越渾身一僵,心跳似漏掉了一拍,而后如擂鼓般快速震動。
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只剩下一句
“阿凝,我們回凝園好不好?”
她微微一笑,再次俯身,在即將吻上他的唇時,偏轉了個方向,溫熱的氣息灑在他耳邊,那是極為清晰的兩字
“不——好。”
“咔噠——”
倏然,她將鏈子的那一頭,扣在了安全帶上,之后迅速打開車門下車。
關上車門的那一刻,她朝那還在震驚中的男人做了個鬼臉,臉不紅心不跳地懟他
“跟你回去干嘛,被你摁在床上欺負嗎?”
那抹嬌小身影消失不見,車內的旖旎氣息漸漸散去,恢復冰冷,京越回過神來,摘下脖子上的鏈子,又是笑,又是無奈。
半晌,他從口袋里摸煙,執著香煙的手顫了又顫,最后也沒能成功點上。
等到陸柯上車之后,京越簡略地描述剛剛發生的事情,而后問道
“她這是,原諒我了么,還是…”
陸柯愣神幾秒,撓了撓頭,一臉不好意思道
“先生,其實…我不懂。”
“你滾下去。”
——
除夕當天下午,傭人敲了敲門,得了允許之后,端著個盒子走進來。
“小姐,陸柯送來的。”
“放那吧。”
姜凝還在衣帽間里挑衣服,頭也不抬。
“小姐,陸柯還問,你愿不愿意去京家過除夕。”
頓了頓,又道
“聽說京家那些長輩最近鬧得很厲害。”
好一會兒,姜凝從衣帽間里走出來,掀開盒蓋,映入眼中的是一雙藍天鵝絨蕾絲毛絨絨芭蕾舞鞋。
她勾唇輕笑,抬眼對上傭人的視線,頓時收斂,不清不楚地吩咐了句
“讓他走啊。”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