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多雨,淅淅瀝瀝的,似席卷天幕的一方輕紗。
姜凝站在廊下,目光被漫天雨勢鎖住,不由得陣陣嘆氣。
等了許久,這雨依舊沒有停下的跡象。
陸柯站在她身后,眼看著滴落在石板路上的雨水已然濺到她腿邊,默默上前詢問。
“夫人,要不改天吧?”
“不。”
她搖搖頭,執拗地要等。
“你要是不想等,你就讓小葉過來。”
姜凝說著,回頭掃了陸柯一眼。
這幾日京越去了天津開會,她還以為能得幾天清閑日子。
誰知這男人竟然把陸柯給留了下來。
她去哪兒,陸柯都跟著。
美其名曰為保護。
依她看,這分明就是監視。
這個變態。
垂眼間,她在心里將某個遠在天津的男人狠狠地罵了一遍。
“那還是我陪著夫人一起等。”
陸柯微微一笑,斷然拒絕了她的提議。
說話的間隙,天邊層層烏云散去,陽光透過云層縫隙灑下,
“停雨了。”
姜凝將手伸出廊外,喜色漸漸上眉梢
“走吧。”
——
天津 帝金大廈
最后一場會前,京越接到了陸柯打來的電話。
他站在長廊盡頭,垂下眼簾,長而密的睫羽在眼瞼處落了一層青灰色,尾音轉冷
“摔了?”
“是的,先生,夫人從樓梯上滾下來,扭傷了腳。”
氣氛凝滯片刻,他的眼神驀然一暗,下頜繃緊,沉聲道
“什么時候的事情?”
“昨天。”
陸柯在電話那頭,腿肚子隱隱打顫。
“昨天怎么不說?”
“夫人不讓說。”
他如實回答。
昨天夫人從樓梯摔下來后,他第一時間就將她送到了醫院。
本來想打個電話告訴先生的。
她百般威脅,最后他只能屈服。
但今天一想,先生和夫人,他還是比較怕前者……
陸柯捏著手機,余光瞥見從玻璃樓梯走下來的人,立馬捂著嘴巴對手機道
“先生,我先掛了,夫人下來了。”
在掛電話之前,他還是告了狀
“夫人又要去那個烘焙班了。”
“陸柯,你在那偷偷摸摸做什么呢?”
姜凝在傭人的攙扶下,一蹦一跳地下樓梯。
看見陸柯那副躲躲閃閃的模樣,心驀然一沉,瞇了瞇眼眸,問道
“你不會告狀了吧?”
陸柯悻悻一笑,
“當然沒有,夫人,我又不是那種人。”
“你最好不是。”
姜凝下了樓,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輕輕揚眉,瀲滟的眸子里泛著狡黠的光。
“要是我發現你告狀,我就告訴京越,你——”
她抬手指他,笑得肆意,輕飄飄地從粉唇擠出三個字
“非禮我。”
“……”
陸柯臉色大變,嘴角抽搐了下,險些腿一軟跪下了,當即便投降
“夫人,你就饒了我吧…”
“走吧,今天還有一節烘焙課呢。”
在傭人的攙扶下,她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陸柯緊跟其后,目光落在她纏著厚厚一層繃帶的腳踝上,嘆氣不止
“夫人,你都這樣了,為什么還要出去,烘焙課,也可以請老師來呀。”
“你懂什么,那是名師,你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