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死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王大夫昨晚已經(jīng)熬了一夜了,他和哥哥嘮嗑熬到十點多,呵欠連天,眼睛通紅,身子無力,明顯精神頭不足,嘮嗑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眼睛直打架,他趕緊洗洗臉,精神點了。
“旺財,你去睡會吧,昨晚都熬了一夜了,身體受不了,咱們倆換班看著,要不然,大長夜誰也受不了,你看看那個完犢子玩意?!?
他指著炕上已經(jīng)鼾聲如雷,嘴角淌著哈喇子的二狗子,搖頭苦笑。
“這也是一種福氣??!沒心沒肺的,吃得下,睡得香,你看他身體多好?!?
王大夫忽然間很是羨慕的說。
“好什么好,到現(xiàn)在連個老婆都沒有找到,和他一樣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他媽就是因為他上火得病死的,這個不爭氣的玩意!”
王逢春紅著眼睛,嘆息說。
砰的一聲,二人嚇了一大跳,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時候,外面忽然起大風(fēng)了,窗戶被吹開了。
“見鬼!都后半夜了,怎么起這么大風(fēng)?”
王逢春罵道,他過去把窗戶關(guān)好了。
“虎子動了,動了……?!?
一直目不轉(zhuǎn)睛看著虎子的王大夫,驚喜喊道。
王逢春急急過去一看,虎子真的睜開眼睛了,看著他們,只是精神恍惚,身體很是虛弱,剛才王大夫給他吃了一些營養(yǎng)藥,可他臉色還是很難看。
“我這是怎么怎么了?”
他聲如蚊蠅的說,劇烈咳嗽起來。
“血,他吐血了,王逢春嚇得大喊著,王大夫一驚,驚慌失措的看著。
“哥,小點聲,別把瘋婆子弄醒了,又該墨嘰了?!?
一直穩(wěn)若泰山的他,看到兒子吐血了,也慌了,頭一次手忙腳亂的趕緊給他號脈。號完脈,松口氣,用袖子擦擦臉上的汗說,“哥,別擔(dān)心,他這是傷力了,身上力氣用盡了,這是內(nèi)傷,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慢慢養(yǎng),就是時間長,需要長期補養(yǎng)身子,要是嚴(yán)重了,調(diào)養(yǎng)不好,那……?!?
他打住話。
王逢春意會,嚇得臉色蒼白,驚慌的問他現(xiàn)在怎么辦?
王大夫苦笑說,“我看病也是個二五子,接下來怎么調(diào)養(yǎng)身體,還要去縣城里找個好大夫過來看看,這么一來,虎子看病錢,營養(yǎng)錢,還有賠償錢,這七七八八的加一起要我老命了。”
他絕望的說,滿臉的愁云苦霧,又抽出一根煙,點著。
讓他看著虎子,千萬不要離開,去茅房叫他,他去廚房給虎子熬藥去了。
苦命的孩子!王逢春看看虎子,又看看旁邊睡得正香,時而夢囈一聲,鼾聲如雷的二狗子,長長的嘆口氣。
剛才他們哥倆雖然聲音很小,可他們的言談舉止,虎子似乎知道了什么,他虛弱的問王逢春,自己的病是不是好不了了?被王逢春敷衍過去,好言好語的撫慰他。
王大夫躡手躡腳的來到廚房,給虎子熬藥,點著火就回去了。
虎子又問他自己的病,王大夫信心滿滿的說:“兒子,你放心吧,一定會好起來的?!?
咳嗽一聲,打岔說,“虎子,你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你昨晚砍了一百多棵樹?!?
“什么……一……一百多棵樹?”
他忽然變得很是激動,又劇烈咳嗽起來,吐出一口黑血。
“哎呦!旺財你能不能別問了,你看看,你看看……?!?
王逢春心疼的直掉眼淚,趕緊用自己那塊皺巴巴的手絹給他他擦擦嘴。
“哥,這事必須要問啊!要不然,咱們永遠(yuǎn)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給虎子喂了一點水,過了會,看他緩和過來了,又問他昨晚怎么回事?
“昨晚……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