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們誰都不愿意抬尸體,看著剛才那兩個抬尸體的漢子,可此時的他們,也低下了頭。
我在心里嘆口氣,只好求一個村民,告訴王逢春一聲,還要去棺材店,買個壽衣過來,再買個棺材,還要把縫尸匠老跑頭找來,二狗子的尸體都這樣了,入殮前,得找縫尸匠,給他縫尸,讓他有個全尸離開。
我來到已經近乎崩潰,癡傻,滿臉淚水,大鼻涕流到嘴丫子都不知道擦一下的王大夫跟前,蹲下來,問他,我這樣做可以嗎?畢竟我不是老王家人,這樣擅作主張不合適。可這樣的情況下,我只好這樣做了。
王大夫的身子不停的抖動著,雙目呆滯,默默點點頭。
那個村民離去了。
不大會,處于極度恐懼的我們聽到人聲,放眼望去,那個村民帶著幾個人,抬著一個黑漆棺材過來,后面跟著那個像爺們一樣豪爽大膽的棺材鋪老板娘,還有縫尸匠老跑頭。
幾個人來到跟前,把棺材撂下來,看到這一幕,也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著,就是總是給尸體逢尸,見過各種各種尸體的老跑頭也嚇的后退幾步,捂著嘴沒有喊出來。
那個像個爺們兒一樣,身子高大健壯的老板娘,看到二狗子的死相,也是嚇的抖若篩糠,“我的媽呀……這……這是二狗子……”
她驚懼的指著地上的尸體。
我沒看到王逢春,一愣,問那個村民,那個村民嘆口氣說:“我……我沒等說完,他……他就過去了,緩過來再說吧,唉!”
我知道王逢春聽到這個噩耗,肯定會受不了的,看來,只能先把二狗子入殮了再說吧。
“這死多長時間了?”
老跑頭過來,結結巴巴的問我,在月光下,他的臉色慘白,淚眼婆娑,嘴唇顫栗著。
“應該時間不長,身子還沒硬,您趕緊縫尸吧。”
我催他。
“現在我這樣的狀態不能縫尸,稍等一會吧。”
他看著地上的尸體說。
我看到他腿直發顫,趕緊扶他坐在地上,嘆口氣說:“不著急,您先歇會吧。”
可嚇得瑟瑟發抖的老板娘看到老跑頭坐下來,沒有趕緊縫尸,有點著急,此時的她,一秒鐘都不想待在這個地方。
因為老跑頭不縫尸,她就沒法給尸體穿衣服,再說,時間長了,尸體硬了,就穿不上衣服了,她急的團團轉,可也沒有辦法,苦著臉暗暗叫苦。
幾個抬棺材的伙計看到二狗子慘烈的死相,也都嚇懵了,感覺從腳往上冷到腦門,瞬間,后背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躲在棺材后面不敢過去。
老跑頭一直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身體不要抖,調整心態,過了會,精神好點了,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搖搖晃晃站起來,準備縫尸了。
我趕緊過去攙扶他,小聲問他:“您這個狀態,能行嗎?”
“湊合吧,再晚了,尸體硬了,就縫不上了,也穿不上衣服了。”
他長長吐口氣,讓我把人驅散了。
“驅散?你確定就自己在這?”
我結結巴巴的問他。又看了一眼那具恐懼的尸體,他嗎的!真不明白,都不怕活人,卻都害怕死人。
“這是規矩,縫尸時,跟前不能有人。”
老跑頭嚴肅認真的說。
“那好吧,你自己可注意啊!”
極度緊張的我不放心的囑咐他,把手里的煤油燈遞給他,剛要迫不及待的解脫,要離開,“回來。”
他喊我。
嚇我一大跳。
他看著地上的尸體說,“剛才都嚇懵了,他身體里的五臟六腑都沒了,這二狗子也是個可憐人,活著總受他老子罵,死的這么慘,不能連個全尸都沒有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