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二驢子放出來了,他出來那天,大家伙都去村口迎接他,情景很感人。
可二驢子悶悶不樂的,一點也沒有終于解放的感覺。
因為他萬萬沒有想到,幾年前的某一天,因為地界,他和王老六打了一架,卻被這個村里最老實的人記恨好幾年。
最可怕的是,竟然還殺人嫁禍于他,人性太可怕了!當他知道后的那個瞬間,他后背生出寒意。怕,非常怕。
當時,其實他沒有承認自己殺人,警察商量一下,對外放出話,說他招供了,目的是讓真正的兇手放松警惕,露出馬腳,怎么也沒有想到,兇手竟然是他,這件事,讓他想了很多很多。
這次出來,心里暗暗發(fā)誓,人心難測,再不會隨意和人發(fā)生矛盾了,有時候,一點點小事忍了不是慫,而是為了保命,為了逞一時能耐,而瞬間喪命犯不上。
王老六的事情,讓人們議論了很長時間,村里的那些無賴之徒,包括二麻子都老實了。
此事后,王大貴特意開了會,利用王老六這個事情,開始又給村民們上法律課了,不僅如此,總是幫助,關心村里那些老弱病殘的人,沒事就和他們溝通,村里終于安靜了。
過了一段日子,路終于修好了,民工們可以回家了,一個個喜笑顏開的,歸心似箭。
王大貴為了感謝他們,和工頭商量一下,殺豬宰羊的犒勞犒勞他們,那天,村里像過年一樣熱鬧,都喝大了。一直鬧騰到半夜,才各自安歇了。
第二天,施工隊離開這里了。
修好了路,很快就通車了,村民們終于可以出去了,有人還是第一次坐客車,別提多高興了。
解決了交通問題,本來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可不知為何,我卻高興不起來了,因為老醬頭沒有抓著,雖然公安局一直都備案,警察又帶著警犬過來,找了幾次沒有,我心知肚明的知道,這老東西已經(jīng)跑了。
隱隱感覺,他肯定不會罷休,還會回來的,不會放過這個村里的人,怎么辦?
最近看事少了,也通車了,我想去看看祖師爺和劉瞎子,這次去,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不單單是想拜劉瞎子為師,還請他們出山,幫忙尋找老醬頭,把他抓捕歸案,他一天抓不著,我一天睡不好覺,度日如年的感覺不好受。
我終于熬不下去了,說走就走,告訴王大貴一聲,收拾收拾幾件隨身攜帶的衣服,帶了一些大餅,背著一個包囊來到城里,準備去佳木斯找他們,聽祖師爺臨走之前說的地名叫蓬萊峰,據(jù)說那是個人跡罕見的地方,是個修煉的好地方。
來到站臺,已經(jīng)黑天了,等了好久,火車才慢慢開過來了……
我上了火車才發(fā)現(xiàn),這節(jié)車廂里人不多,人們有的打瞌睡,有的小聲聊天,挨著我坐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他穿著破舊,已經(jīng)洗的發(fā)白的中山裝,老人佝僂著腰,坐在座位上,低著頭默默坐著,一動不動的。
我挨著他坐下來,他依然低著頭,看都沒看我一眼。我有點自來熟,笑著和他打招呼,“大爺睡下嗎?可別坐過站了??!”
我這是好心提醒他,老人年紀大,耳朵聾,坐過站常事。
可老頭依然低著頭,沒有理我,可能真睡了,我自嘲,窘態(tài)的笑笑,肚子有點餓了,拿出在家里帶的大餅咬了一口,香,我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可能老頭聞到了香味,徐徐抬頭,他頭發(fā)花白,胡子眉毛都白了,一張滿是皺紋臉黝黑的臉,花白頭發(fā),和臉形成明顯對比,目光混沌,嘴唇發(fā)白干裂,看著我已經(jīng)吃了一多半的的大餅,他使勁咽口口水。
“大爺,想吃嗎?”
我指著大餅。
老頭又使勁咽口口水,看著我的大餅,眼睛發(fā)光。
我從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