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到底在嘎哈？”

他急急過來，帶過來一股風(fēng)。

我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說:“我……我想看看……老人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有病死的唄”

他沒好氣的說，瞪視我。

我猶豫一下，還是把話咽下去了，沒有說話，默默端詳著遺體。

他不悅的坐下來，掏出他的煙包，拿出一張卷煙紙，用嘴舔了舔，開始裝煙絲，很快就卷完煙，拿出火機(jī)，啪啪點(diǎn)著，狠狠抽一口，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我。

我沒有理他，看到遺體臉部瘦的猶如骷轤，頭發(fā)里有東西在蠕動著，湊近，聞道一股嗆鼻子的餿臭味，這是多久沒有洗澡了？我緊鎖眉頭看著，頭發(fā)里還有密密麻麻的蟣子，頭皮里有撓的地方已經(jīng)過敏，流出血膿，慘不忍睹。

我對著遺體拜了拜，念念有詞……蹲下來，輕輕掀開她的后背，頓時驚愕的張大嘴。

正愜意抽煙的殺豬匠剛要動怒，看到這一幕，也目瞪口呆看著。

老人后背可以清晰的看到肋骨。

這……

殺豬匠呆呆看著。

“這是餓死的”

我站起來，肯定的說。

餓死的，你確定，雖然天旱，可他家不缺糧食，救濟(jì)糧可是按人口發(fā)的。”

殺豬匠臉色緩和一下。

我沒有說話，默默看著遺體，片刻后，我問他，青山兩口子對老人怎樣？

“挺好的”

“要不然能照顧八年嘛”

我問他接下來來怎么辦？青山還沒有找到，遺體怎么處理？

他狠狠抽一口煙，嘆口氣說:“再找找，天黑前，就埋了吧。”

“我覺得應(yīng)該告訴他老婆過來看看”

我提醒他。

他一拍腦袋說:“我差點(diǎn)忘了。

”派一個村民去找來青山老婆桂花。

桂花一聽，一路哀嚎著來到現(xiàn)場，沒等人到跟前，就聽到哭聲。

“媽呀……你怎么死了啊……這挨天殺的的大馬猴……?！?

看到地上的婆婆，她凄厲哀嚎一聲撲過去……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問我們怎么找到她婆婆的？她男人青山怎么沒找到？

我漠然看著，冷哼一聲。

此時，幾個人回來了，其中一個村民舉著一只黃膠鞋，正哀嚎的桂花看到，凄厲瘆人的哀嚎一聲:“ 青山你這個死鬼可別有事啊……嗚嗚嗚……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和孩子怎么活啊……?！?

“看來”

“這青山被大馬猴掠走了”

“兇多吉少了”

有人嘆息著，所有人眼睛紅紅的看著悲痛哭泣的桂花，除了我。

等她哭夠了，我來到她跟前，壓低聲音問她，床上的半個被子怎么回事？

滿臉淚痕的她一驚，很快就恢復(fù)常態(tài)。

被子？

什么杯子？

“別揣著明白裝糊涂了”

“你婆婆怎么死的”

“這還用問嘛”

“大馬猴掠走的唄”

她有點(diǎn)怒了，狠狠瞪視我。

那為啥你的婆婆也失蹤了？在這個野外找到的，還穿著壽衣，已經(jīng)死了，看樣子，已經(jīng)死了好幾個小時了吧，你們怕她的娘家侄兒知道，就想草草埋了，等到她侄兒趕過來，已經(jīng)安葬了，看不到她的樣子?！?

“你胡說，血口噴人，你是什么東西，一個外地人，來這里胡說八道的，有什么證據(jù)？”

我萬萬沒有想到，她雖然是個文化不高的農(nóng)村婦女，可伶牙俐齒的為自己辯解。

“證據(j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