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珩坐在雕刻著雙龍的椅子上,氣勢凌然。
面前的奏折是一點看不進去。
他的心神都被影衛講的給吸引過去,她哭了……
嘖!
裴宴珩轉動著扳指,眉目壓的極低。
越是強迫不去想,就越會浮現沈昭婉的樣子。
是她不聽話在先的,他給了她機會。
……
沈昭婉沒有再睡,起身走到了書桌旁。
她拿起毛筆,在紙上寫了幾句話。
“陛下今日兇了我,任務可能完成不了,不想做了。”
沈昭婉還擠出了一滴淚落在了紙上。
氤氳出一片濕潤。
這就夠了,沈昭婉眼神明亮,看著手中的紙,已經有了計劃。
吃完晚膳之后,沈昭婉借口消食,又去了之前約定的地點。
離鸞華宮不遠,在御花園邊緣之處的一塊石縫中。
沈昭婉放進去沒多久,就被人送到了裴宴珩的手中。
裴宴珩打開,就只發現了短短一句,并沒有特制的掩蓋。
攥住裴宴珩目光的還是有些皺住的一角。
他溫熱的指腹輕輕撫摸,這是淚?
紙上的信息并不多,裴宴珩卻像是來到了沈昭婉面前,看到了她的委屈和糾結。
裴宴珩竟然有一瞬間的心軟閃現,很快被他壓在了內心深處。
“放回去。”
“是。”
來時的黑影又快速消失離去。
第二日拿到沈昭婉紙條的嚒嚒在自己的房間氣的臉色發黑,對于沈昭婉想要放棄的言語,嚒嚒手指繃緊的發抖。
隨即洋洋灑灑寫了許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大篇幅寫了沈昭婉的父親和西昌國皇帝。
還讓沈昭婉多忍忍,說什么現在宮里只有沈昭婉一位后妃,多誘惑陛下,總會有機會的。
同樣,在嬤嬤以為最安全的地點,裴宴珩總會比二位最先看到紙條的內容。
裴宴珩看到嬤嬤的話語,周深的氣勢駭人無比,恨不得現在就宰了她。
想到沈昭婉的選擇,裴宴珩逐漸壓住怒火。
沈昭婉看到紙條的時候,有些感慨,這位的決心比她還要強。
通篇的勸解,沈昭婉猜測怕是咬著牙寫的吧。
她自己的不配合,想必嬤嬤到時候任務完成不了,也不好受。
可是沈昭婉現在心緒復雜,心中傷感,自然要裝一下的,收了這紙條之后,沈昭婉幾天之內沒有再回復。
像是在思索什么。
沈昭婉確實在醞釀,既要有看了紙條的動容,又有對陛下一往情深的抉擇。
兩廂糾結之后,沈昭婉病了。
“娘娘郁結于心,微臣開幾副藥調理一下,娘娘就能康復。”
開口的是張太醫。
茯苓跟著太醫退下,沈昭婉躺在床上,雙目愁容,唇色淡淡。
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讓伺候的宮女好生心疼。
這幾日裴宴珩都沒有出面。
等茯苓端著藥回來的時候,沈昭婉開了口:“陛下,來了嗎?”
“娘娘,先喝藥吧。”
沈昭婉亮起的眸子黯淡下來,最終一飲而盡。
“陛下是惱我了嗎?”
沈昭婉自言自語,引得茯苓心中難受。
“娘娘,陛下政務繁忙,有空自然會來看娘娘的,娘娘忘了嗎?明日可是上元節呢。”
“對呀,陛下一定是忙于朝務。”
終于,沈昭婉揚起了一抹微笑,這才讓茯苓放心,自家娘娘可不能總胡思亂想,不利于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