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之上。
瘟疫惡魔使出了吃奶的勁“噗嗤噗嗤”劃向黑棺,直到小船??吭诤诠酌媲?,這才氣喘吁吁的癱坐在了船上。
“孽畜神明!”
“累死老娘了?!?
“非要搞這么麻煩的試煉嗎?見個人能不能干脆利落些?”
說著,瘟疫惡魔舉起了船槳,戳了戳黑棺,敲出“咚咚咚”的動靜。
直到這時,瘟疫惡魔仍然不清楚自己的試煉有多么簡單。
這已經可以算是所有神明試煉中最簡單的一個了。
這也難怪。
前半生瘟疫惡魔被男人哄騙,沉浸在被編織的溫柔鄉里流連忘返,后半輩子又被男人封印在瘟疫大陸淪為祭品,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廢材生活。
可以說瘟疫惡魔這輩子很可憐,失去了靈魂失去了肉體,但不能說瘟疫惡魔過得很辛苦。
因為瘟疫惡魔這輩子都沒吃過什么苦。
輕松了一輩子的瘟疫惡魔,遇上蘇北已經可以算是吃盡了苦頭。
可盡管如此,瘟疫惡魔仍是沒有干過什么體力活。
劃船,便是瘟疫惡魔干過的最辛苦的事情了。
整個過程都是輕松到不能更輕松。
甚至不能算是歷練。
棺材面前。
瘟疫惡魔狐疑的敲了敲黑棺,見沒什么動靜,于是用船槳戳向黑棺,插入黑棺棺材板與棺材之間的縫隙,用力一撬。
令瘟疫惡魔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棺材板一撬就飛了出去,崩了瘟疫惡魔一臉,敲到她頭昏眼花的。
過程輕松到,仿佛瘟疫惡魔就算不撬棺材板,一陣風也能將其吹飛。
“碰......碰瓷吧?我記得第一次見到「死亡」,好像沒有看見棺材?!?
瘟疫惡魔從船上坐了起來,揉了揉紅腫的腦袋,旋即疑惑仰頭。
望向棺材中那身穿哥特長裙的御姐遺體。
飄飄灑灑的深邃黑發披在雙肩,棺材中的少女眼眶邊描繪著漆黑眼影,合十的手背白皙光滑,卻顯露出無邊暗色。
這具瘟疫惡魔極其輕易便能見到的遺體,正是來自「死亡」。
但「死亡」似乎沒有完全死亡。
因為就在下一秒鐘,她在瘟疫惡魔面前睜開了眼。
一瞬間,整片海洋都在暴動,掀起滔天巨浪,似乎下一秒就能淹沒瘟疫惡魔所處的這艘小船。
“喂,不是我撬的棺材板啊,它自己掉的,你理智點??!”
“你喊我來總不是要弄死我的吧?”
說著說著,瘟疫惡魔忽然紅了眼眶,一屁股坐在了小木船上,撫摸著小木船的船邊,哀嘆了一聲。
“我這么辛苦的活著,沒想到頭來還是逃不過這樣的命運。”
“你弄死我得了,反正我也沒什么好活的了,總是要死的?!?
“我真傻,真的?!杆劳觥惯@名字聽著就不像什么好人,我居然還敢撬她的棺材板......”
說著,瘟疫惡魔望向小木船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憫。
被死亡扼住命運喉嚨的瘟疫惡魔,就好像這被驚濤駭浪拍打著的小木船,只能在夾縫中不斷掙扎。
然而浪花沒有觸及到小木船。
死亡同樣不會落在瘟疫惡魔身上。
「死亡」緩緩睜開眼,望向瘟疫惡魔的目光充滿慈祥。
那目光,就好像是在看一位失散多年的孩子。
緊接著,「死亡」說出了第一句話,徹底搞懵了瘟疫惡魔。
“琳,我的孩子,你回來了。”
瘟疫惡魔愣住,忽然癡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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