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絮絮叨叨地說著,一直說到今天采割蜂蜜的事情,神情一下變得興奮起來。
“爹,今天我巡山,走到山后那片黃菠蘿樹林,沒想到山里的黃菠蘿樹現在才開花。”
接著,他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跟著蜜蜂找到蜂巢,然后上樹采割蜂蜜的事情說給趙老爹聽。
他語氣激動,兩只手跟著語調做著動作,完全忘記了手上還拿著大蔥。
“爹,這些蜂蜜我已經嘗過了,和書上說的一樣,甜味后面藏著苦味,就是難得的黃菠蘿蜜,我采了得有十五六斤?!?
趙老爹這大半輩子,都在和山林里的東西打交道,自然知道藥蜜非常難得,黃菠蘿蜜更是藥蜜中的極品。
他肯定地點著頭,臉上也笑開了花:
“行啊,不愧是俺的老兒子,敢想敢干運氣好,你當護林員就對了?!?
他用手指了指兒子的手,示意趙青禾還拿著半截大蔥。
等趙青禾繼續吃飯,他才接著說:
“這黃菠蘿蜜,要說多難得,也非常難得,而且吃了確實好,但是要說有多值錢,價格也就那樣?!?
他掏出一根卷煙點上。
“俺的意思是,等下你去縣城的時候,只管把這些黃菠蘿蜜也帶上,反正有摩托車拉著,要是賣的價錢不好,干脆拉回來,給你娘、給你大姐二姐、給你嫂子她們分了吃。”
趙青禾聽父親這么說,趕忙說:
“直接給娘、大姐二姐和嫂子她們分了吃吧,我不往縣城拉了。”
趙老爹抽了一口卷煙,緩緩吐著煙搖頭:
“要是價格合適,還是先變現,有了現錢,買啥都方便,整回來幾張驢皮,熬成阿膠吃,比吃黃菠蘿蜜強。”
趙青禾聽這話有道理,也不再說啥,幾口吃掉大蔥和二合面饅頭,找了盛水的鐵皮桶,提著就出了廚房。
他先把蜂蜜,從蜂巢空到鐵皮桶里,又從鐵皮桶裝到塑料壺里,然后提著塑料壺出門找磅秤。
此時院子里,除了被雇來干活的人,又有人推著胯車,或者拉著板車來買果子。
大家伙兒看到趙青禾,又熱情地打著招呼。
“禾子,在家呢?!?
“哦豁,禾子,你這壺酒色兒挺好。”
“禾子,這果子收的好啊?!?
趙青禾掛了一臉笑,接連點著頭,回應這大家伙兒的熱情,最后走到磅秤旁邊,把塑料壺放到磅秤上稱重。
十六斤三兩。
他估摸的很準,除半斤塑料壺的重量,蜂蜜有十五斤八兩。
這時,周圍的人已經看出來,塑料壺里裝的是蜂蜜。
有懂行的人,知道秋天的采割的蜂蜜,基本都是藥蜜,立馬開口稱贊起來。
”禾子,整回來這么大一桶藥蜜,厲害得很?!?
“啥,這就是這么多藥蜜啊,值老鼻子錢了?!?
“咋不是,咋也能買十塊錢,要不是太貴,我還真厚著臉皮要一些?!?
說話這個人,顯然是懂人情世故的,他提前把話說出來,直接把厚臉皮人的話堵住了。
本來有不知好歹的人,已經蠢蠢欲動,準備開口白要,或者低價買一些的。
趙青禾對著說話的笑笑,趕緊順著話說:
“是啊,聽說這東西得賣到縣城醫藥公司,我等下就準備進縣城問問情況。”
他一邊說,一邊往倉庫走。
摩托車的側斗里,已經裝得滿滿當當。
趙老爹把各種東西,按照輕重、耐壓程度,分門別類地裝進側斗里,又還把二八大杠上的鐵筐拆了下來,安掛在了摩托車上,然后裝了一壺汽油,放進了鐵筐。
趙青禾把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