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他們返回護林站的時候,天還是亮的。
雪爬犁就放在院子中間。
所有的肉有八九百斤,現在也沒有冰箱,還有紅狗子皮,這些收獲都要趕緊處理掉。
趙家爺們們在回來的路上已經商量好了。
紅狗子皮留下來,鞣制好了自用,正好給趙青禾做成狗皮三件套。
狍子肉挑出二百斤,其他的全部賣給楊劉屯。
這年頭不缺糧食了,別管粗糧細糧,反正都能吃飽。
反而是肉食,別看守著白山黑水,一年吃肉的機會也是有數的。
趙老爹先放下了繩套,就去屋里打起了電話,通知楊劉屯的劉村長,帶著人和車來拉肉。
其他人就在院子,開始挑好肉出來。
小個傻狍子的肉是最好的,吃起來細嫩,還沒有腥臊的怪味,一共有六個,連骨頭帶肉,有一百斤出頭。
其次是母狍子,肉纖維要粗一些,也沒有奇怪的味道,而且分量要多一些,中午在林子里吃了一個,還剩下五個,連骨頭帶肉,有一百七八十斤,也全部留了下來。
還有傻狍子的內臟、鞭和紅狗子鞭,也全部被收了起來。
剩下的傻狍子肉和紅狗子肉,就全部擺在了院子里,等著楊劉屯來人拉走。
趙青禾回屋下掉了裝備,就到水龍頭去洗弄,順便給趙二妞洗洗臉,給它飲了一通水,就給關到了圈里。
一會屯子里還要來人,趙二妞今天有些太興奮了,別再出什么幺蛾子。
趙二妞很聽話,主動進了圈,還沒等趙青禾關住圍擋,就一下臥倒草窩里,眼睛也馬上閉了起來。
它今天走了這么遠路,又連續戰斗兩場,潛行、撲擊、撕咬,精神和身體都很疲憊了。
趙青禾一邊笑著搖頭,一邊關好圍擋。
他已經聽到,院子門口熱鬧了起來,楊劉屯拉肉的人到了。
出了牲口圈,他完全呆住了。
護林站的院子里,嗚嗚泱泱站滿了人,目測得有上百人。
一共只有六百多斤的肉,咋也用不著這么多人。
楊劉屯一共有三百多人,六十多戶,這是一家來了兩個人。
劉村長站在人群前面,一臉歉意地和趙老爹說著話:
“老趙哥,大伙聽說你今天上山打圍,還打死了幾十個野牲口,非得要跟來看熱鬧,你看這事鬧的。”
“老趙哥,這是打了一窩紅狗子?俺們就是來看看,你威風還是不減當年。”
“咋滴,當年你試過老趙哥的威風?”
還沒等趙老爹接話,人群里已經有娘們, 葷素不忌的打趣起來。
人群“哄”的一聲大笑起來,然后變得非常熱鬧。
“老趙哥就是罩得住,前幾天打了個黑瞎子,今天又打了窩紅狗子。”
“啥啊,俺咋聽說是打了個熊羆呢?”
“切,就會瞎說,這事俺知道的一清二楚...”
三個鄉親抵著頭,就那么大著嗓子嘮嗑。
“咋就是俺瞎說,俺看你也是瞎說,你知道的一清二楚咋不說?”
“別舞舞旋旋的,小心俺削你。”
削就是揍人的意思,算是白山黑水人的口頭禪,其實真動手的并不多。
“還是俺來說吧,前幾天,趙家老兒子,趙青禾,獨個上山,打了一頭六七百斤的熊羆,把縣城治安員都驚動了。”
“獨個打熊羆?這小子確狠啊!”
“咋不是,他還養了個羅羅。”
嘮嗑的話題又跑到了趙青禾身上,并引起更多人參與進來。
“你們說,這一窩紅狗子,會不會也是禾子獨個打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