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就近找了棵樹,找了個地方把羊腿放好,再把青羊掛了起來,準備邊干活,邊聽黃大爺講講狼和狗配種的事。
這個年代的獸醫(yī),在動物配種這方面還是非常“野”的。
而黃大爺這個獸醫(yī),更是“野”得沒邊,他給牲口看病的本事,一半是跟著不知真假的獸醫(yī)師傅學的,一半是他自己連蒙帶自學摸索出來的。
“俺收了這頭狼崽子,就是想拿來配種,整幾條狼狗串子出來。”
黃大爺開口說的話,果然和趙青禾想得一模一樣。
張大軍不是在白山黑水長大的,對這里面的行行道道完全沒有聽說過。
黃大爺看著張大軍一臉懵,又笑著繼續(xù)說:
“咱們炮手養(yǎng)獵狗,不圖它們看家護院,而是要帶著它們上山的,不管是打圍還是放炮,這獵狗崽子們,都是要實打實對上野獸的。”
這些東西,趙青禾是知道的,只隨意地聽著,手上處理青羊的動作不停。
炮手們喂養(yǎng)的獵狗,除了聰明和聽話,狩獵欲望高和獵物找得準,還得跑得快、跳的高、咬得狠,而這些正是狼崽子更擅長的。
“咱們把獵狗和狼崽子配種,就是要把獵狗的聰明聽話,和狼崽子的兇狠身體好結合,集合起它們的好處,才能得到更好的獵狗。”
黃大爺說著,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青狼崽子,如果不看尾巴,對方已經完全是個狗了。
張大軍聽了,提溜著狼的尸體,若有所思地走了兩步,有急急忙忙地回頭,問:
“哎呀?不對啊,大爺,狼崽子的野性這么大,配種出來的狼狗串子,是不是會咬人啊?”
趙青禾聽到這句話,趕緊集中了注意力。
他既然回來當護林員了,少不了喂養(yǎng)幾條自己的獵狗,所以他對這個話題,也非常感興趣。
只要狗崽子足夠好,他是不在意是獵狗崽子,還是狼狗串子的。
黃大爺大概是沒想到張大軍會這么問,叼著煙袋嘴愣了一會兒,才一邊吞云吐霧,一邊說:
“狼狗串子也有馴不熟的,所有就要用公狼和母狗配種,說這個你大概也不懂,騾子你知道吧,咱們進山帶的那兩只就是...”
騾子這種驢和馬雜交的產物,其實也是分成了兩種。
公驢和母馬配種出來的,叫馬騾;公馬和母驢配出來的,叫驢騾。
馬騾和驢騾的特點和缺點,想要知道的話,可以自行搜索了解,這里就不多做介紹了。
只要記住一點,不論馬騾還是驢騾,它們雖然繼承了馬和驢的特點,但是各項特征都更接近母體。
“所以,用公狼和母狗配出來的狼狗串子,更多是像狗,所以很少有馴不熟的。”
其實有更殘酷的事實,黃大爺沒有說出來。
別說是狼狗串子了,就是狗咬人的事情,每年都或多或少時有發(fā)生,對待這些咬人的狗,按照白山黑水的說法,咬人的狗是留不得的,往往都是被打死或者勒死。
還有就是,想要用狼崽子配出好的狼狗串子,是一個繁瑣又復雜的過程。
世界上所有的狗和狼,都是沒有生殖隔離的,所以狼狗雜交的事情時有發(fā)生。
白山黑水的很多獵狗,都是有野生狼崽子的血統,特別是一些優(yōu)秀的頭狗,往上數三四代,都有一頭野狼崽子爺爺。
春狗腥,夏狗臭,秋狗聒噪,冬狗精明。
想要得到好獵狗,就要在入冬前給母狗配種。
趙青禾小時候見過,每年入冬的時候,就有人會把發(fā)情的母獵狗帶進山林里,然后任憑它們在林子里撒歡,為的就是吸引公狼來配種。
當然,有三分之一左右的母獵狗會有去無回,不知道是融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