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因為油鋸在不久前啟動過一次,所以趙青禾再次整起來很容易。
他和張大軍相互搭把著手,專門挑胳膊腿粗細的小樹下鋸,砍木頭的速度非???。
他倆放倒了第四棵小樹,正用斧子和油鋸抹著樹枝,就聽到有人大聲地喊話:
“那邊的口哨響了,大家伙都悄悄的?!?
喊話的人聲音很大,壓過了油鋸鋸木頭的“呲啦”聲,和斧子砍木頭的“咔嚓”聲。
趙青禾一只手倒提著熄了火的油鋸,一只手掀了掀皮帽子,一股白色的水汽,從皮帽子和頭發之間的縫隙冒出來。
張大軍也支起了腰,支棱起耳朵仔細聽著,想確定一下口哨聲的信息,卻什么也沒能聽到。
單一又短促的口哨聲,表示獵物的數量不多,并且危險性不大,但是警惕性很高。
趙青禾已經放下了油鋸,快步走到了雪爬犁旁邊,伸手抄起了兩支步槍,小聲地喊著張大軍:
“大軍,抄家伙了,咱們繞過去瞅瞅,看看能不能幫幫場子?!?
說完,他又對著其他人揮揮手,示意幾個人拿著武器跟上。
小山谷里的其他炮手,本來都是在等趙青禾做決定,當即都找到自己的武器,在趙青禾和張大軍身后跟成了一溜。
幾個人直著上到山坡上,各自找著植被或石頭遮蔽好身形,然后觀察起山谷里的情況。
這其中,趙青禾觀察的是最全面最仔細。
他端著望遠鏡,快速把山谷里的情況看了一遍。
之前還在山谷下風口忙碌的炮手們,現在已經一個也看不到了,連之前還在四周警戒的獵狗們,也全都藏了起來。
趙青禾來來回回在山谷里尋找了兩遍,偶爾能從灌木叢的縫隙里,看到一片衣角,或者一只腳,就是沒有看到有獵物出現。
他也不著急,隨手把望遠鏡遞給了旁邊的張大軍,自己拿過來八一步槍,輕手輕腳地檢查起來。
不知道張大軍是運氣好,還是偵察兵確實牛逼,他拿著望遠鏡放到眼前,才尋了半圈,就已經發現了獵物的蹤跡。
他一邊就那么看著,一邊動手調整著望遠鏡,很快就把倍距調到了最大,獵物的蹤跡變得越發清晰起來。
他看到,有三只的青羊,從斜對面的山頭露出了身影,來回在山脊上試探了三五分鐘,才轉過山脊往山坡下走。
等這三只青羊往下走了十多米,才完全站定,回頭把腦袋對著山脊,看動作應該是叫了幾聲。
很快,又有十幾二十只青羊,從山脊后面轉了出來,排著散亂的隊形,很快就追上了領頭的三只青羊。
只遠遠地從外形來看,青羊是不好分辨公母的,因為它們無論雄性還是雌性,頭上都長著幾乎一樣的圓錐形角,只能根據長角與否,判斷它們是否是成年體。
這一群青羊的最外圍,全都是長了角的成年青羊,而且看上去體態矯健,應該是把老幼圍在了羊群的中間。
張大軍把視線往中間靠,果然發現,有幾只小一號的青羊崽子,一直在羊群中蹦來跳去,頭上沒有明顯長角的痕跡。
不管是什么種群中,都是有皮孩子存在的。
這些青羊崽子,只要是在羊群范圍內,不管跳得多高,跑得多快,都不會有成年青羊去管它們。
但是,偶爾有某一只,或者某幾只青羊崽子,蹦跳著想要越過最外圍的成年青羊,就會被毫不客氣地頂回來。
張大軍是個新手炮手,打圍放炮的經驗不足,對獵物的敏感性不高。
躲在山谷下風處的黃大爺,看到這群青羊數量的時候,心中已經有了判斷。
青羊這種野牲口,學名叫斑羚,最被大家知道的,就是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