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東拉西扯,總算把理由編圓了。
趙老爹聽著老兒子的話,眼見地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往后扭頭,眼睛看著老兒子的眼睛,明顯是腦子沒有轉過來,也好像是在發問。
兩個人眼睛對視了十幾秒,趙青禾兩只手來回搓著,裝作才明白對方的意思,故意拖了個長音,說:
“爹,我就是想,這些獵狗們并不都像羅羅那么優秀,咋就趕堵了大熊羆貓冬的山洞,以前可是老聽說有炮手和獵狗都被熊羆霍霍的。”
他見趙老爹輕輕地點頭,就繼續說。
“不管是熊羆還是黑瞎子,可都不是講衛生懂禮貌的家伙,咋就這次,貓著冬還要跑到一百多米外拉屎,路上還得翻過一個山脊...”
說話間,幾人已經更接近山洞洞口,已經能聽清楚山洞里的鼾聲了。
“爹,你聽,這里面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咋滴聽著,都不是三五個家伙能發出來的,哪來這么多熊羆扎堆貓冬,光留下的氣味都能把獵狗嚇跑了。”
趙青禾伸手指著山洞,山洞里面的聲音,就像他說的那樣,雖然很輕,但是此起彼伏的,絕對不是三五個家伙能鬧出的動靜。
隨著他說話的節奏,趙老爹也跟著點頭,不知道是因為趙青禾解釋清楚了,還是他自己的腦子反應過來了。
趙老爹的沉默,讓場面安靜了下來,過了三五分鐘都沒人說話,越來越多的人,把注意力放在了山洞洞口前的把頭身上。
又過了兩三分鐘,連前面的獵狗,都陸續扭頭昂著腦袋,看著若有所思的趙老爹。
突然,趙老爹擺了擺手,聲音低沉地對著身邊的人說:
“咱們都先往后退,俺還得再捋順一下山洞里的情況。”
帶頭往后退了五六步,他又猛地回頭,輕聲吹了下口哨,招呼著后面的獵狗們:
“回來!”
四個把頭再一次圍在一起,商量起掏山洞的事情。
“老黃,老劉,新國,俺得先檢討一下,之前的決定太武斷了,以為山洞里就是熊羆,現在看來是不對的。”
趙老爹部隊轉業,做事敢做敢當,開口就把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
“趙老哥,你這...”
劉支書開口想勸說,被對方抬手制止了,只好等著趙老爹繼續說下去。
接著,趙老爹就從趙青禾發現獵狗異常說起,再到山洞里此起彼伏的雜亂聲音,一直到最后做出了判斷。
“能聚集起來一二十頭,還扎著堆在山洞里貓冬的,老黃,你經驗最豐富,說說這些家伙能是啥?”
從他開始分析情況,黃大爺的眉毛就輕輕地皺著,聽到點名問自己,拖著長音想了一下,才回答:
“除了獾子,俺也想不出還能是啥。”
獾子,學名狗獾,雜食性動物,最大能長到二十多斤,喜歡群居,喜歡掘土住到洞里。
獾子因為體型太小,對于人類來說戰斗力很弱,一條力狗就能對付兩到三頭獾子,所以只要到了秋冬季節,白山黑水不管是不是炮手,都喜歡捕獵獾子。
獾子最大的價值就是一身的脂肪,煉出的獾子油是止疼、治燒傷燙傷的特效藥,而且它們還有囤食物的習慣,冬天能找到窩子掏了,里面的東西又是額外的收獲。
黃大爺的判斷,趙青禾在給父親編理由的時候,已經推斷出來了,山洞里大概率就是一群獾子。
他也是照著答案編問題,才能那么快就把理由編好了。
獾子這種動物,冬天大部分的時候都在冬眠,偶爾被餓得醒過來,大部分時候也是吃自己囤積的食物,然后很快就又睡過去。
當然,等它們囤積的食物吃完,也會成群結隊的出來找食物霍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