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在著急的時候,大腦的思考能力里是平時的幾十倍,所以才有急中生智的說法。
趙青禾看著掛在樹枝上的金雕,又是撲棱翅膀,又是嘰哇亂叫的,也跟著有些著急了。
他只用了三五秒的時間,腦海里就轉過了無數的念頭,很快就想清楚了一件事。
既然金雕自己不能把繩子整斷,那就只能把樹枝給砍斷,也別管斷了后能不能帶著飛走,當務之急就是要把金雕放開,別等下把盜捕的人給引回來了。
“大軍,別想其他了,趕緊把樹枝砍斷了。”
趙青禾一邊沉聲地喊著,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
這是他有意這么做的,就是為了讓上面的張大軍重視起來,趕緊把樹枝砍斷,把金雕給放開。
張大軍聽著他的喊聲,看著他的樣子,果然也著急起來,只是答應了一聲,就悶頭“嘭嘭嘭”地掄起了斧子。
一時間,木屑嘩嘩而下。
一開始,金雕聽到砍樹的“嘭嘭”聲,加上樹枝振動帶動了繩子,它不明白是什么事,更加劇烈地掙扎起來,翅膀打得樹枝“嘩啦啦”作響。
不過,金雕也是非常聰明的動物,就這么過了一二十秒,它發現自己沒有受到攻擊,發出“嘭嘭”聲的人也沒有向它靠近,慢慢就安靜了下來,兩只爪子抓住了樹枝,身子隨著有節奏地顫動。
砍樹枝這件事,趙青禾在樹下幫不上忙,一開始只是緊張地看著金雕,觀察著這個畜牲有什么異動。
等到金雕安靜下來,他就變得無事可做,背著手在樹下來回踱步,同時腦子里思考著可能發生的情況。
眼前的情況,也就是有兩種。
一種情況是,樹枝砍斷了,金雕直接帶著樹枝就飛走了。
這是最簡單的,不管之后繩子和樹枝會對金雕產生什么影響,他和張大軍也是無能為力的。
第二種情況,就是樹枝砍斷了,但是金雕帶不動樹枝,沒能飛起來。
這種情況下,他就要考慮下,要怎么來處理這個小家伙了。
還有就是,那四個盜捕的人去而復返,不過這和砍樹枝的事情無關,那就是另外的一種情況。
想清楚這些,趙青禾從地上的零碎東西里,拿出了帶過來的麻袋,從懷里掏出侵刀割了起來。
這個麻袋,本來是準備掏了灰狗子的窩子以后,用來裝里面的存貨的,之前幾天,他和張大軍就是這么干的,今天也準備這么干。
現在,因為金雕有可能飛不起來,不管他是要怎么救助,用一個麻袋來包住對方,可以有效的避免雙方彼此誤傷。
不過,金雕的體型可不小,他得把麻袋裁開,用的時候才好下手。
趙青禾的侵刀很鋒利,是楊劉屯的鐵匠打制的精品,十六歲那年趙老爹送給他的禮物,現在割起麻袋來,三下五除二就把麻袋割成了三角斗篷的形狀。
他昂著頭找準了金雕的位置,扯開麻袋鋪在了正下方,最后退后兩步上下瞄了瞄,確定大差不差,就轉身往外走。
轉身的一瞬間,他臉上的表情就變了。
之前他雖然表情著急,但是專注干活的時候,臉上總有著一些松弛感,現在變得沉穩而眼熟,半瞇起的眼睛里,偶爾有精光閃過。
趙青禾一邊轉身往外走,一邊伸手從背后摸出了八一步槍,動作利索地檢查了一遍。
他確認了武器沒有問題,隨時都能射擊,就撅著嘴唇,連續的吹著口哨,示意趙二妞和羅羅分散開隱蔽。
羅羅還好,趙二妞之前應該是沒有見過金雕,從對方被掛住爪子開始掙扎,就一直昂著毛腦袋往上看。
等到趙青禾鋪好麻袋,金雕也完全安靜下來,趙二妞干脆就跑到大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