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看著張大軍一邊走,一邊往腰后面別著東西,分明就是兩顆手榴彈。
他一句“臥槽”在心里脫口而出,接下來的感覺就是“英雄所見略同”。
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腰后面的手榴彈,感受到了硬邦邦的質感,他才點了點頭,然后扭頭看著趙老爹,
趙老爹此時已經抽完了卷煙,扔掉煙頭一腳碾滅,輕輕地擺了擺手,說:
“行,咱們爺們三個出發。”
這次進山,別管目的和目標是什么,終究還是離不了獵狗。
趙二妞和羅羅,還有五條狗兒子,全部被三個人帶了出來。
因為有趙老爹在,加上天黑路滑,所以七個小家伙都沒有牽繩,任憑它們跟在四周,只有羅羅會偶爾沖到最前面探探路。
出了護林站的大門,趙老爹一馬當先過,順著小路往山腳下跑去。
趙青禾和張大軍稍微落后了三五米,緊緊跟在他的后面。
不管偷豬的是狼崽子還是紅狗子,這些野獸還是屬于山林,朝著山腳包圍還是沒錯的。
雖然是才下過大雨,但是山腳的位置地形不錯,基本沒有積水,所以山路既不泥濘,也沒有啥路滑的感覺。
隊伍最前面的趙老爹,速度不算快也不算慢,每前進一二十米,還會停下來查看一下,順便聽一聽黑夜中的動靜。
趙青禾也學著父親的樣子,努力收集著黑暗中的信息。
現在出了護林站院子,人們的喊叫聲和大地的震動感就更清晰了。
從這些方向上判斷,偷豬的畜牲,還有追趕的人們,都是朝著這片山腳過來的。
眼瞅著已經到了山腳下的小樹林,趙老爹終于說話了:
“老兒子,大軍,咱們仨在這里散開,卡住這一片山腳。”
黑暗中,趙青禾看見父親手臂揮動的影子,適時地打開了手電筒,順著對方指揮的方向觀察看。
三人現在的位置,是平時鄉親們上山時最常走的一條路,日積月累之下,已經被碾壓成兩米多的平坦山路了。
趙青禾的眉毛不由得皺了起來。
山林里自有山林里的規矩,狼走山脊,兔竄樹叢,鳥落陰影,每個動物都有不同的行為習慣。
像眼前這種人踩馬踏的山路,不論是狼崽子還是紅狗子,肯定都不會行走到這里的。
在這里設卡是沒有道理的,最終可能會白忙活一場。
趙青禾有些想不明白,趙老爹這個老炮手,怎么會犯這么明顯一個錯誤。
沒等他開口發問,趙老爹就像是知道了他的想法,出聲解釋著:
“獸有獸路,鳥有鳥道是不錯,平時這些畜牲只會往植被茂密的地方鉆,但是今天晚上不一樣了...”
趁著手電筒的光亮,趙青禾看到父親兩手虛抱了一下。
“聽著動靜,這些畜牲毛了膽子,今晚偷了不止一頭家養豬,它們想要回到山林里,還非得從這里過不可。”
狼崽子和紅狗子都是犬科野獸,他們都是以耐力見長,咬合和拖拽能力相對要弱一些。
就像趙老爹說的那樣,這些畜牲進屯子偷來了家養豬,想要把肉吃到嘴里,最常用的辦法就是把家養豬或者驅趕進山林里,等到絕對安全了,再咬死了分肉吃。
“這家養豬,可不比野牲口常年漫山遍野的撒歡跑,不管是矮杈子,還是陡坡子,它們怎么都過不去的。”
所以,偷豬的畜牲想要進山,就只能從這些平坦的山路上過。
趙老爹見多識廣,知道野獸偷豬后會怎么做,再根據動靜判斷出方向,所以就安排趙青禾和張大軍,在這個不符合常理的地方埋伏設卡子。
趙青禾和張大軍幾乎同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