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不停輕輕地抽著鼻子,扭著頭前后左右來回看著,想要找出劉支書說的地方。
原來,今天晚上這個事,還要從去年冬天的時候,劉支書邀請趙老爹當大把頭,帶領一百多號的炮手,進山打圍放炮說起。(詳見第二卷,第140章,大場面要來了)
那一次打圍非常成功,放炮得到的獵物,只用用“豐富”來形容的話,已經有些不夠用了。
這些放炮得到的獵物,其中有一部分被分給了百十號炮手,剩下更多的,都是拿到鄉里,拉到縣城去賣了換錢了,然后再按人頭份數分錢。
這要賣錢的肉,就要講究個賣相,在拉出去之前,全都要仔細的處理一遍。
像槽頭肉,淋巴頭等部位,還有狼心和炮卵子肺這樣的毒肉,都會被割了扔掉,甚至都不會拿來喂雞或者喂狗。
畢竟,不管是雞蛋還是雞肉,最近都會吃到人的肚子里,而狗也是家里的重要成員。
作為屠夫的劉支書,殺豬卸肉那是看家的手藝,所有的獵物,都是被他先處理一遍,然后漂漂亮亮地拉走賣錢。
“嘿呀,這么老些的東西,卸掉的污血爛肉都不少,俺家院子里的沼坑雖然大,也整不下全部...”
劉支書隨手指了一個方向。
“所以,俺就在那邊找了旱坑塘,把不能要的零碎,卸掉了都扔進了里面。”
他收拾肉的時候還沒感覺,反正只要有污血爛肉了,全都一股腦地往旱坑塘里扔,一番動作下來,污血爛肉連帶著積雪,差不多就把旱坑塘填滿了。
說起來,這個旱坑塘還是算在楊劉屯,冬天的時候還不覺得,整個白山黑水就是個天然的冰柜。
到了現在天氣暖和了,積雪開始融化,旱坑塘里堆積的污血爛肉,開始往外飄味道了。
一開始,是屯子里的獵狗先聞到的,畢竟這些獵狗都不是羅羅,全都不分晝夜的亂叫,很是讓楊劉屯的人苦惱了一陣,還以為是有野獸炸窩下山了。
等又過了兩三天,旱坑塘飄出的味道開始強烈,人們終于聞到了,這種淡淡的血腥味,夾雜著腐臭的味道。
只是簡單的尋找,大家就確定了,味道的源頭就是旱坑塘里的污血爛肉,雖然有些無奈,最后也只是關好各自家的牲畜,不讓他們靠近旱坑塘,等大自然自行解決問題。
幾天下來,就連楊劉屯的狗,都對這些味道習以為常了,終于不再胡亂的吠叫,但是氣味終究還是在往外飄。
趙二妞和羅羅它們,在護林站聞到這種味道,理所當然就有了反應,然后才是驚動了趙青禾他們三人。
說完這些,劉支書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對著趙老爹說:
“趙老哥,你看這事整得,三更半夜黑著天,還驚動得你們跑一趟。”
事情的原委整清楚了,他們三人也就松了一口氣。
趙老爹擺擺手,示意對方這都不是事,隨意地說:
“哎呀,既然這事弄清楚了,俺們現在就回去了,趁著被窩熱,還能睡上半個囫圇覺。”
他雖然是看著劉支書說的話,話語的內容卻是在指揮趙青禾和張大軍。
兩個人心領神會,利索地背好了手里的步槍,開始分別調整兩架雪爬犁。
劉支書看三人要走,這下是真的著急了。
他猛地往前跨了一步,一下就伸手攥住了趙老爹的胳膊,聲音因為著急而變調:
“哎呀媽呀,趙老哥你是在扇俺的大嘴巴子,這大半夜了,哪有親到了家門口不進屋的。”
說著話,他就發力把趙老爹往家里拽,一邊走,一邊大著嗓門喊。
“老娘們彪了吧唧的,這么老半天在屋里裝死,趕緊起來,到廚房整倆菜,俺和趙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