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歐……”在海鷗的清脆啼鳴中,帶著咸腥味的海風輕柔地吹起女孩的裙擺,就像是做了一個小小的惡作劇。
“桑德,就是那邊的那艘‘翡玉號’商船嗎?”今天的卡莉諾將一頭柔順的銀發綁成了側馬尾,看上去整個人溫婉了許多。
“沒錯,我們兩將以苦力船員的身份登船,大概要在船上工作一個月,才能抵達風暴群島的外圍。”桑德在懷里摸了摸,掏出兩張白紙黑字的合同:“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船,只能將就一下了。”
卡莉諾接過合同,好家伙,這是什么帕魯合同?合同期限從啟航到抵達目的地為止,大致在一個月左右,包食宿,但是沒有沒有半分工錢。
雖然條件有些嚴苛,但兩人也沒有其他選擇了,這是今天唯一一艘從港口開往風暴群島的船。
兩個多小時后,伴隨著“嗚嗚”的汽笛聲響,滾滾黑煙從船尾的煙囪里冒出,翡玉號龐大的船身陡然一震,然后開始逐漸加速。銳角形的船頭劈波斬浪,留下無數細小的白色泡沫往兩邊流溢開來,直到再次與海水融為一體。
翡玉號的船速不快,按照前世的算法,約摸只有十六七節,換算成陸地上的里程,就是三十多公里每小時。
翡翠號作為大型貨輪,上面裝滿了各種各樣的貨品,其中有一部分貨品必須保證一定時間的通風,而桑德和卡莉諾要做的,就是把這些貨物搬出來再搬回去。
離開了大陸后,一開始還能經常看到郁郁蔥蔥的海島,但隨著翡玉號不斷深入海洋,島嶼的數量越來越少,只有碧藍的海平面波濤洶涌。
寬廣的海洋無邊無際,只有真正身處其中,才能體會到自身的渺小,這大概就是所謂滄海一粟的意境吧?
這些天里,桑德曾見巨鯨噴水,也曾看到過海豚騰躍,時而有海鳥成群結隊在天上飛過,留下一坨鳥糞在海中濺起浪花。
真沒素質,桑德對這種高空拋物的不文明行為表示強烈譴責,因為某天有一坨鳥糞正好落在他身邊。
總的來說,前半個月天氣晴和,風平浪靜,只是一成不變的大海看著讓人有點枯燥。
都說運氣是守恒的,這天夜里,桑德睡得正香,突然被劇烈的搖晃感驚醒。
“怎么回事,地震了?不對,這是在海上。”意識到不對的桑德匆匆登上甲板,只覺狂風席卷,吹的船帆獵獵作響。
“操帆手死哪去了?人呢!”從美夢中被吵醒的船長叼著根粗大的雪茄煙,大發雷霆。
“報告船長,操帆手摔傷昏迷了,我們這就把船帆降下來。”有機靈的船員及時頂上,收起了船帆。
翡玉號是一艘風力煤炭混合動力的船只,即便無法利用風帆,也一樣能依靠鍋爐燃燒產生的推力前進。
和前幾天海波不興的狀況完全相反,洶涌的海浪最高的時候能達到六七米,約等于三個姚明的身高。一個浪頭拍過來,如果是在岸上,真的可能直接被卷入海中。好在翡玉號船體足夠大,船舷也足夠高,倒是不用擔心被海浪帶走。
作為最底層的船員,桑德和卡莉諾和其他人一樣,忙著把甲板上來不及排泄的海水舀出去。海水中富含鹽分,如果不能及時清理,會對船體造成腐蝕。
這一忙,就忙了整整一天一夜,不過桑德和卡莉諾都是精英階的職業者,這點活動量對他們來說充其量也就是熱個身而已。
海上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又是一個多禮拜過去,按照海圖來看的話,翡玉號距離風暴群島的外圍島鏈已然不遠了。
桑德兩三口將粗糙的黑面包嚼碎,而坐在他對面的卡莉諾吃相就文雅許多,哪怕食物是難以入口的黑面包,也一樣是細嚼慢咽。
“桑德,距離踏上陸地還有多久啊,我感覺在船上呆的